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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只是牵个头,与臣可没有太多的干系。”崔与之立刻撇清自己:“陛下,臣太老了,老糊涂,有时记事都记不牢,马上端午了,陛下这有什么好东西,是不是随便赐些与臣?”

“你还老糊涂?分明是老无赖!”赵与莒心中大骂,只不过拿这位惫怠的丞相也没有太多的办法,顿了顿,他慢慢啜着茶水,思考着是否要立刻说出自己的看法。

他想做的,无非是“法治”而已。

但这个法治与长期同儒家的德治唱对台戏的法家那一套法治不同,其核心无外乎八个字:成法面前人人平等。

廉政司要办的更是如此,正经的矿主,自然是不去动他的,可那些不正经的矿主,胆大妄为的贪官,哪一个背后没有靠山,哪一个不是如同章鱼一般八脚乱伸的!

“这样吧,朕拟个章程出来,廉政司的人……先给朕上学习班吧。”赵与莒放下茶杯,嘴迹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来:“以后,这学习班还得常办下去。”

崔与之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学习班是什么东西,还只道如同陆军学堂一般,就是一个学校罢了,故此也未曾往心里去,他却不知道,赵与莒这灵机一动,却是想出了一个令那些死硬脾气的旧式官僚谈虎色变的地方。

“这学习班如何运作?”

尽管不以为然,不过出于谨慎,崔与之还是问了一句。赵与莒听了之后笑道:“你且放心,过一个月自知。”

“一个月……一个月后北边的战事大局已定了吧?”崔与之道。

“夺下临闾关,战事便已经定了……”赵与莒淡淡地道。

“夺下临闾关,战事尚未决定。”

就在赵与莒与崔与之说话之时,北方,蒙元重镇辽阳,一处矮小的汉人屋子里,有人在细声说话。

“我知道,这几日风声甚紧,分明蒙鞑在孤注一掷!”另一人道。

“你将消息传回临安,路上多加小心!”先前一人道。

“是,你也多保重,切勿轻举妄动。”另一人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