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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与莒端坐在自己座位上,现在还不是他出场的时候,听得崔与之话语,他微微笑道:“国朝重文轻武,故此武人多有粗气在所难免,以文御武,以文化武,方是正道。”

“正是,也只有如此劲旅,方可挫败胡虏!”薛极附合道。

葛洪放下千里镜,略略变了颜色,若是天子自此重武轻文,只怕不是国家之福。

无数鲜花被抛入近卫军阵中,近卫军将士却没有一个因此分心的,他们踏步向前,那股凌厉的气势,仿佛能将一切阻碍踏碎一般。人群之中石良见了猛然以拳击手:“大丈夫当如是耳!”

于织娘抓着花的手有些微微出汗,她眼睛亮亮地在近卫军中寻找,她觉得这些士兵中每一个都英气逼人,不知该将花儿扔向谁为好。片刻之后,她干脆闭上眼,用力掷出花,再睁开眼来看。

她扔的花在空中飘了飘,缓缓落下来,落在一个高大的军士身上,那军士仿佛毫不知觉般,依旧是向前,向前。这让于织娘心又有些失落,她轻轻咬着唇,低下了头。

在她掷出的那朵花上,她大胆地用针尖刺出了自己的名字。

周围同是继昌隆女工的女孩们叽叽喳喳,正在讨论哪个士兵更加英挺,哪个可能立的功劳更大,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神情。

一九七、赤血报国嘉忠勇

这场献俘仪式足以让现场的临安百姓永生难忘,今后这种献俘还有很多次,但这一次让他们印象最深刻。

第一次见着数千流求近卫军的方阵队列,足以成为今后很长时间他们的谈资。当然,因为都戴着布帽的缘故,他们看不到有些流求近卫军头上并没有头发,比如说李一挝。

解散之后,他习惯性地摘下了帽子,却发现帽上竟然有一朵鲜花,这么久的仪式过来,这鲜花竟然未曾自他的帽子上落下来,倒教他很是惊讶。

将花执在手中左看右看,又凑近了嗅嗅,然后他便发现了那花上的字迹。

“于织娘?莫非是于竹那厮男扮女妆不成?”他跟自己开了个玩笑,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朵花收起来。这花是什么时候被扔到自己头上的?记得是经过一段两边尽是年轻女子的街道上,似乎用眼角余光看到她们还扯了红布,布上写着“继昌隆”什么什么的……

继昌隆这个名字对于李一挝来说却不陌生,这可是当初大郎开办的工场,如今大郎成了天子,而这工场也成了工厂。

“有机会去问问,这厂子里是不是有叫于织娘的女子。”李一挝心中暗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