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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了想,他又嘀咕道:“不过是个听人使唤的东西,给个帽子便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了……俺可不是这憨货蠢材!”

他原本就是静不下来的性子,想到要出去,便觉得心里象有几十只苍蝇嗡嗡响一般,闹腾得慌。他懒洋洋顺原路回去,和他一伙的六个少年见他独自回来,都七嘴八舌地打听起来。

“都闭嘴!”于竹扫了他们一眼,这些少年都比较怕他,见他发怒,一个个低头不语。

“他不来俺们便脱不了身么?”于竹瞪着众人,撇了撇嘴道:“如今人家可是什么副会长,哪里还会同俺们这些人混在一住,方才他还教训俺来着!”

“如今俺们不用怕他叔父了,不如拉他出来揍一顿?”有人说道:“当初在义军中时,俺老早就瞅着他不顺眼了,正好出这口恶气。”

于竹目中凶光一闪,点了点头道:“那是自然,不过不可让他知晓是谁干的,否则俺们都没得好受。俺只想没人约束,不受此处的臭规矩,却还要吃这学堂的米饭鱼肉,若是给他知晓,只怕要坏了俺的衣食!”

“老竹说得是,俺们夜里乘黑用袋子蒙住他头,拖到后头林子里揍一顿便跑了!”有人出主意道。

“他拳脚功夫厉害,俺们都不是对手……”

“众人一起上,又是背后偷袭,他拳脚功夫再厉害,此次也定然叫他吃鳖!”于竹森然道:“不过,你们几个嘴都紧些,切莫大大咧咧漏了风声,若是谁大舌头叫俺知晓了,少不得要吃俺一顿拳脚!”

“那是自然!”众少年都是连连点头,嘿嘿笑了起来。

“先回各处去,晚上课后来此处会合,阿段,你手脚最灵活的,去偷个装米的袋子来。”于竹吩咐道。

那阿段指着自己鼻子,有些不情愿地道:“出门都需登记的,一个人不准出去,俺如何去拿得袋子来?”

“蠢货,自然是翻墙。”于竹喝了一声:“不是你去,莫非俺去不成?”

阿段缩了缩脖子,默然不语。众少年散去之后,他低声骂了几句,有心不去翻墙,却又怕挨着于竹的打,在墙边转了好一会儿,突然灵机一动:“厨房里每日都煮几百斤米的,何不去厨房里瞅瞅!”

初等学堂的厨房在学堂一隅,有二十余个厨师看着,供给千余人三餐。阿段在门前徘徊了阵子,见里头厨师都在忙碌,他便悄悄进去,拾起一个米袋刚要跑,头上“砰”的一声,被个厨师用竿面杖敲了一下:“好你个小贼,竟然在俺眼皮底下手脚不干净!”

那一杖敲得不重,阿段却吓了一吓,撒腿就要跑时,被那厨师一把抓住。他来得时间也迟,故此不知晓初等学堂的厨房、宿舍都是外松内紧的,因为事关数百上千人安危,那些厨师都不敢怠慢。他一进门便被发觉,按着厨房规矩,便是这些厨师也得洁净沐浴之后才能进厨房,何况是他,故此立刻就有厨师要来轰他,恰巧见着他拾米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