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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图浑身一颤,只觉喉头哽咽再说不出话来。

郭图是真的感动,如果马跃只是欺世盗名、假仁假义之辈,此时可谓是“扬名立万”、大做文章的大好时机,他只需要把郭图和贾诩问罪、甚至是斩首示众,然后再将事情真相公诸于众,如此不但可以洗脱祸国乱源的骂名,更可以替自己换取“仁义”之名。

可马跃没有这么做。

马跃选择了像个男人一样替部下担当,而不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脱给部下。

……

是夜,管宁毡包。

刚刚返回河套的贾诩不及面见马跃,便匆匆前来,向沮授和管宁原原本本地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听罢贾诩的叙述,沮授道:“如此说来,用计促成董卓进京乃是文和兄自作主张,其实与主公毫不相干?”

贾诩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
管宁道:“既如此,将军为何不加分辩?”

贾诩概然道:“主公乃七尺男儿、敢作敢当,岂有把罪责推给臣下之理?他分明是想替在下担当这祸国乱源的骂名呀。”

沮授以手扶额道:“如此说来,在下与幼安(管宁表字)兄却是错怪主公了。”

“错怪了将军,管某明日便效法古人负荆请罪。”管宁说此一顿,又向贾诩道,“只是文和兄为何出此下策,为了河套一隅之安危而置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?”

贾诩正了正衣襟,肃容道:“诩既为主公帐前谋士,自当为主公谋,今主公有难,诩岂能冷眼旁观?举凡有别的办法能助主公躲过此劫,诩也不会出此下策,可两位先生教我,舍此之外可有良策?”

沮授、管宁对视一眼,摇头叹息道:“并无良策。”

“这便是了。”贾诩凝声道,“为了主公大计,诩无所不为,虽背负骂名、遗臭万年亦在所不惜也。”

沮授、管宁面露羞愧之色,半晌才抱拳齐声道:“先生高义,在下叹服。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