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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悦道:“我军若于河水南岸设防,鲜卑骑兵就能兵分多路、多点渡河,我军兵力有限,势必不能分兵御敌,若分兵御敌则恐为鲜卑人各个击破,如此一来就将防不胜防,因此,末将以为不如先行渡过河水,于河水北岸扎营设防。”

“哦?”郭图捋了捋柳须,凝声道,“于北岸扎营设防?”

裴元绍不解道:“我军于北岸扎营设防与南岸扎营有何区别,鲜卑人不是照样可以兵分多路、多点渡河?”

“表面上看的确如此,可事实并非如此。”方悦道,“若我军于南岸御敌,鲜卑人渡河之时敌人在前,便会三军用命、奋勇向前;若我军于北岸御敌,鲜卑人渡河之时敌人在后,必然首鼠两端,担心被我偷袭后路,许多时候,这心理上的微弱差别就足以改变战场上的形势,甚至决定最终的胜负。”

“嗯。”郭图点了点头,凝声道,“在下以为方悦将军所言不无道理,元绍将军以为呢?”

裴元绍道:“既然先生和方悦将军都认为应该在河水北岸扎营御敌,本将军也没有什么别的意见,就这么办吧。”

方悦锵然抱拳,沉声道:“如此,末将领命。”

……

阴山南麓。

七万鲜卑大军汇聚成密密麻麻的骑阵,正如搬家的蚂蚁、漫卷过空旷荒凉的大漠滚滚南去,大军正行进时,一骑快马从前方疾驰而回,来到了步度根的中军阵前。

“大王,河套汉军已经渡过河水,于北岸背河扎营。”

“哦?”步度根目光一闪,沉声问道,“汉军有多少人马?”

“骑军万余人,步军五千余人。”

“一万五千余人?”步度根沉吟片刻,厉声道,“来人!”

一名亲兵百夫长策马上前,疾声应道:“在。”

步度根道:“传令,让拓跋洁汾、轲比能以及所有万夫长以上的贵族到中军议事。”

“得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