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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让轻轻呼唤一声,汉灵帝却像着了魔一般,毫无反映。

“陛下~~”

赵忠又唤了一声,只见汉灵帝两眼一翻、往后便倒,竟是再次昏厥过去。

张让吃了一惊,急扶住汉灵帝身体,扯起嗓子吼道:“太医,快传太医~~”

“快,快将陛下抬下城楼~”

“小心点,手脚轻些~”

汉灵帝被几名小宦官七手八脚抬回御辇,太医匆匆赶到,一番抚胸捶背,终于幽幽醒转,环顾左右,张让、赵忠、何进、蹙硕、袁逢、袁隗等亲信、大臣皆在跟前,不由黯然叹息一声,说道:“朕自登基以来,虽未大治,亦与民无扰,奈何时运不济、命运多桀,去岁先遭大旱,又遭蝗灾,以致黄巾四起,祸国殃民,黄巾既灭,流寇又起,凶顽有过之而无不及!今洛阳被困,外援断绝,城中又无存粮,难以持久,这便如何是好,如何是好哇?”

“陛下~”张让、赵忠哀哀呼唤一声,跪拜于御辇之前,竟然流起泪来,“老奴无能,不能替主分忧,死罪~~”

太师袁逢忽脸色泛红,膝行上前两步,朗声道:“陛下,城外流寇固然气焰嚣张,却也并非不可击败,今洛阳城中仍有羽林三千,西园新军数万,所缺者唯能征善战之上将耳,若能重新启用朱隽、皇甫嵩二位将军,令之戴罪立功,定可击破贼兵。”

袁逢此言既出,立刻惹来张让、赵忠等中常侍阴冷、仇恨的眼神。

“哦?”汉灵帝闻言双目一亮,犹如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,连声道,“善善善,卿言甚善,朕险些忘记朝中尚有朱隽、皇甫嵩这等名将,若得朱隽、皇甫嵩领军,城外流寇又何惧哉,然不知两位将军今在何处?”

张让道:“陛下,朱隽、皇甫嵩居心险恶,久有不臣之心,若领大军,必与流寇勾结而献城池,则陛下及满城百姓皆为所害矣~~”

“这个~~”

汉灵帝闻言,立刻又犹豫起来。

袁逢厉声道:“张让,阉货,安敢出此诳言、欺君误国!朱隽、皇甫嵩若有不臣之心,在颖川时又何必交出兵权?若不交出军权,又何致蠢才淳于琼丧师误国?陷我大汉于万劫不复之境。”

汉灵帝犹豫不决地望向何进,问道:“不知大将军以为如何?”

汉灵帝此言一出,张让等宦官以及袁逢等满朝文武的目光霎时集焦到了何进身上,何进干咳一声,低眉垂目不敢正视任何人的目光,淡淡地说道:“陛下,臣以为颖川之事、颖云重重,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,朱隽、皇甫嵩实不宜再行统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