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文侯道:“朝廷大军恐不日便至,榆中城垣崩坏,非久留之地,不如及早转进。”

边章道:“不如重回河套,再整大军?”

四人中,唯有韩遂一言不发,只是低头沉思。

边章与韩遂情同手足,见韩遂不发一言,不由奇道:“文约,如何不发一言?”

韩遂喟叹一声,谓边章道:“兄长,我军势穷,唯一途可取。”

边章问道:“何途?”

韩遂答道:“投降。”

边章闻言色变道:“文约何出此言?今我军虽败,仍有一战之力,若回河套重装精兵,则胜负犹未可知也,如何轻言投降?”

北宫伯玉、李文侯亦怒斥道:“文约意欲害我等性命乎?朝廷严令,凡举兵叛乱者,皆枭首、灭族,我若投降,董卓必不见容,此取死之道也。”

韩遂道:“如此,遂请死守愉中,替三位兄长断后。”

次日,北宫伯玉、李文侯、边章相偕至韩遂营中辞别,韩遂置酒以待。

韩遂举盅,慨然道:“三位兄长,且请满饮此盅,今日一别,不知何日方得重见矣~~”

北宫伯玉三人相顾恻然,四人自举兵以来,情同手足、情义甚笃,韩遂此番守留榆中断后,恐凶多吉少。

“请!”

韩遂、北宫伯玉四人同时举盅、一饮而尽。

边章上前重重捶了韩遂胸膛一拳,慨然道:“文约珍重,我等去矣,来年定当统兵再战凉州,与董卓匹夫再决雌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