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叹道:“大事休矣,这便如何是好?这便如何是好!”

汉子翻身爬起,抄起身边的长柄大锤便走,厉声道:“爹休要惊慌,儿去去便来。”

老人喝道:“汝欲何往?”

汉子答道:“既不容于官府,可杀尽汉军,上山落草为寇便是。”

“混账!”老人气道,“简直胡闹!来人,替老夫把这逆子绑了,再把那两匹军马牵来,一同扭送汉军营中,是生是死但凭汉军发落。”

……

马跃率200精骑,在管亥、裴元绍、郭图三人的陪同之下堪堪来到许家庄外,尚不及谴人搦战,忽见庄门大开,数百名义勇兵呼喇喇地涌了出来,在庄外列好阵势,鼓响处,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一手牵了两匹军马,一手押着一名精壮汉子,出阵而来。

马跃的目光霎时落在那名精壮汉子身上,本能地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。长时间在生死边缘游走挣扎,不但培养了马跃冷血残忍的性格,也造就了他对危险的敏锐感知力!这汉子虽然表情木讷、双手反缚,可给马跃的感觉就像是困于笼中的雄狮,一旦放归自然,只怕连天都能被他撕成碎片。

郭图策马向前,轻声向马跃说道:“大头领,那老者小人识得,乃是许员外,那汉子想来便是许二无疑,只不知为何这般举止?委实令人生疑,大头领须小心提防,以免有诈。”

郭图正说间,那老者忽然咦了一声,向郭图道:“这不是郭大人吗?”

郭图干咳一声,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,在马背上拱了拱手,说道:“许员外别来无恙乎?”

老者道:“承蒙郭大人挂念,老夫一向安好,只是小犬无知,私杀官军,今已闯下杀身大祸,今特绑来军前,任凭将军处置,是杀是剐,老夫绝无半句怨言。只望将军念及庄中百姓无辜,切莫祸及他人。”

“呃~~这个~~”郭图一时无语,只好转头望着马跃,说道,“还请将军定夺。”

老者道:“这位将军眼生得紧,不知如何称呼?”

马跃清了清嗓子,正欲作答,身边的管亥早已经抢先答道:“兀那老家伙听仔细了,我家大头领乃是伏波将军马援后人,八百流寇大头领马跃是也!”

“伏波将军后人?”老者点了点头,初时脸色甚善,将及听完管亥的后半句,立刻脸色大变道,“八百流寇大头领?这……莫非黄巾余孽乎?原来非是汉军乃是黄巾余孽!老夫险些坏了大事!”

马跃心中那个气,差点从马背上一头栽下来!恨起来真想回头把管亥生生拍死,他娘的,少说两句你会死?马跃身边的郭图亦是一拍脑门,一副大事休矣的无奈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