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娘,别生气,我只是随便说说,呵呵……”赵俊又开始讨好的笑道。

方铮在外面急不可耐的低声嘀咕道:“别听他花言巧语,揍他!”

“赵俊,你从小便认识我,你认为我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吗?”罗月娘怒不可遏。

方铮不耐烦的咕哝道:“他就认定了你是水性扬花的女人,甭跟他废话了,揍他!”

“月娘,我错了,别生气,我也是太在意你了……”赵俊在屋内涎着脸赔礼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两人在屋内又聊起了天,方铮却一屁股坐在了窗棂下,目光茫然的望着天,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悲伤。

不是说了揍他的么?怎么不揍了?

方铮神情萧瑟的叹道:“女人,总是说话不算话……”

“谁他娘的在外面?”罗月娘的暴喝声传出来,接着房门打开,一脸怒气的罗月娘冲了出来,左右张望,却发现……外面根本没人。

见机得早的方铮躲在屋外拐角处,擦着额头的冷汗,长长的吁了一口气。——好险呐!若被那气头上的女土匪头子发现自己在偷听,估计九条命都不够她折腾的吧?不过还好,二人在屋内相敬如宾,没出现很黄很暴力的场面,这让方铮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。

表情颓丧的走到湖边,湖面很平静,平静得像面晶莹的镜子,方铮呆呆的望着这块小小的湖泊,心中却颇不平静。

本来他已做好了下一步的计划,明日便下山,找徐州的官府,用快马向京城的家人报信,告之他们自己目前比较安全,并调温森和手下的影子过来,协助他将绑票事件的幕后主使调查清楚,然后自己就拍屁股走人,不带一丝留念,回家和老婆们团聚……

可是听到赵俊和罗月娘在屋里的谈话后,方铮心里忽然有了种酸酸的感觉。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,不知道是为罗月娘这么美貌的鲜花插在赵俊那堆牛粪上而感到不平,还是为一件美好的物事被人占去而感到愤慨,此刻的方铮心乱如麻,思绪复杂。

他想起在湖边第一次见到罗月娘时的情景,那天晚上月光暗淡,她仰着绝色的面孔,静静的望着夜空,美目中那抹轻愁,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般,深深印在了方铮的心尖上,他甚至为她感到了些许的疼痛……

他想起匪窝内讧,罗月娘妩媚的对孙有望笑着,如花的笑颜中,她身形快如闪电,手中一抹幽冷的寒光,直取孙有望的脖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