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名地，她心跳开始加速，几乎要从她喉咙里蹦出来。

对折多次的薄纸，完全展开。

“破釜沉舟”四个秀气而野性的毛笔字，清晰地映在沈别枝浅褐色的眼底。

沈别枝震惊在原地，呼吸从喉咙中进出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
原来，他都知道。

那次她不惜将自己都利用进去，只为让他心疼她，放她出国留学，答应她的条件。

他从什么时候知道的？

或者说，他自始至终都知道，却纵容她，心甘情愿地，被她牵着走。

过去几年走马观花般，出现在沈别枝眼前。

她恍然大悟，用她现在的目光去看当初那些手段，都觉得幼稚，更何况季夜鸣。

季夜鸣比她年长九岁，又从非常人能忍耐的磨难中立于神坛，若非他心甘情愿，小小年纪的无知少女，哪里能驯服得了这样的男人。

如此，让沈别枝完完全全地颠覆，对他们关系起始的认知。

难怪曾经，她愤怒地表达不想做他的宠物，他会那样生气。

沈别枝一直以为，季夜鸣用地位的差距逼她就范，无法逃脱。

实则，是在用年龄的差距，包容她，纵容她。

不过，沈别枝骄傲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