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季家,都笼上一层阴云。
佣人们走在大厅内,俱都下意识放轻脚步,即使季夜鸣并不会对她们迁怒。
理所当然,在大年三十前的那个好日子,如沈别枝预料的那样,没能与季夜鸣领证。
毕竟,他的绅士,不会让他在这种时候逼迫她。
大年初一,季夜鸣端着托盘到卧室,托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。
沈别枝正坐露台,眺望着遥远的大海。
她裹着毛茸茸的长款睡袍,底下裸露出的脚踝,晕染着冬日的绯色。
冬日的天气灰蒙蒙,让海面也变得暗沉,不像天晴那样波光粼粼,但依旧无法掩去大海的壮阔。
将托盘放到落地窗旁的圆桌上,季夜鸣推开门,走出去。
他温热的掌心触碰着沈别枝的脸颊,他的手掌很大,几乎能盖住沈别枝整张脸。
但她却没有反应。
其实在男人刚进卧室,她就已经察觉。
但有时候,想要欺骗别人,就先要把自己骗过去。
才会破釜沉舟。
这几日,他们都分开睡。
习惯太难以更改,沈别枝习惯了身边有人,一个人睡觉时,总会半夜醒来,然后一直睡不着。
偶尔她迷迷糊糊睡醒,说想喝水,却没人回应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