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声叹息,似无可奈何:“别枝没有想过,我们或许是家人。”
话音落下,狭窄的后座空间,陷入安静。
几秒后,沈别枝慢半拍地“啊”一声,茫然地看着他。
“家人”这个词,对沈别枝来说,已经非常陌生。
这么多年,她的确将季夜鸣当做家人的存在,但从不觉得,他会是她的家人。
妈妈去世后,沈别枝就没要再体会过家的感觉。沈定坤将她甩给保姆,除了给钱,几乎不会管。
经常见他带叫不上名字的女人回家,有时候放学回家碰见,甚至都懒得避开她。
罗芝是他以前的秘书,在她妈妈还在时,就带回过家里。沈定坤四处留情,罗芝隐忍不发,在她妈妈去世后,直接抱着小的上门,仗子上位。
大概是把所有的智商都用在了这件事上,才会显得后来的她,是那样蠢笨。
后座没有开顶灯,飞逝的路灯透过车窗,影影绰绰的光影在两人的脸庞闪过。
季夜鸣大拇指按捏着沈别枝柔软的细指,从食指,依次到无名指,顿住。
他嗓音低醇如山涧清泉,循循缓流:“生命随机降临,你并不能决定让谁带你来到这个世界。你不需要为他们的错误、丑陋而感到难过,从来到这个世界,你就是独立的个体,那些都与你无关,没有人有资格因此而责怪你,更没有资格将你当做抵扣金钱的商品。”
“别枝,是我给你的名字。”季夜鸣宽大的手掌将沈别枝的牢牢握住,他低头,亲吻她的眼睛,温柔地说:“别枝如今的家,是季家,季叔叔才是你的家人。”
“唯一的家人。”
当初赋予她新的名字,意为让她弃过去,全心全意地做季家的人。
如今,自然也不会允许她被已经抛弃掉的东西影响。
柔软的温热,令沈别枝敏|感的眼皮不住颤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