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见了自己,破败褴褛的内心。
但坚持如此多年,宋婉情怎么可能会轻易面对,她收回目光,声调冷:“既然你决心要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,那就好自为之。”
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时,给人一种“这才是她”的感觉。
即使早有预料,但她并非没有失望。
或许有一丝后悔,如果当初自己不离开,好好教导他,是不是就不会这样。
宋婉情一直承认自己自私。
季镇南发生意外时,她第一反应,竟有种天塌下来的绝望感。
她很快反省,自己已经被驯化成功了吗?
不知是为反驳这一结论,还是逃避别的,她迫不及待地离开季家,离开这座城市,以及她深爱的国家。
甚至为彰显她的决心,宋婉情只给季夜鸣留下几句绝情的话,与对十八岁的孩子来说、十分过分的要求。
如今,宋婉情也只能自主承受自私结的果,因为她不可能会做出弥补的行为。
天下那么多多样不同的母子。
他们,就该这样。
季夜鸣坐上车,沈别枝懒洋洋地靠在后座,已经等得快要睡着。
车窗开启,微风拂过她脸颊,就像哄睡的轻抚。
身旁凭空出现的存在感,让沈别枝懒懒地撩了下浓密的眼帘,睡意朦胧的声音迷糊轻软:“季叔叔与……呃那位女士聊好了?”
她微妙地在中间停顿一秒,因为她居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宋婉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