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夜鸣亲吻她的唇:“为什么不听话?”
沈别枝头昏脑涨,轻软的声音几乎带上哭腔,但她仍保留一丝清醒:“因为,因为我想独立嘛。”
身后文件、签字笔稀拉拉落在地毯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脊背触碰到冷硬的实木桌面,沈别枝惊慌抬眼:“季叔叔。”
季夜鸣抬手勾住银丝眼镜,扔到地毯,像禁锢野兽的枷锁解开。他倏地重力,低头吻住那张贯来爱撒谎的嘴。
对面是巴洛克式窗棱,干净的玻璃窗后,是浓郁的夜色,如镜面般,清晰地将或站或卧的身影印在其中。
山脚大海,夜晚涨潮,海浪一次比一次汹涌,将沙滩里,趁黑夜出来爬行散步的贝壳卷进海水,又冲回岸边。
蓦地,前所未有的急浪打来,将纤细柔顺的海藻抛向沙滩,咸腥的海水淅沥沥从海藻里沥出,余剩泥泞湿润的一团。
沈别枝指甲掐着男人青筋贲勃的手臂,尖叫着爆发情绪:“我不想这样!”
她脸颊红似苹果,双眼蓄着水汽,眼眶氤红地瞪季夜鸣,哑着嗓冲他喊叫:“不想做你的宠物!”
她不要做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猫猫狗狗。
喜欢时,就抱在怀里宠爱。
不喜欢,或者说她可以带来利益时,就像三年前那样,将她抛弃,送人。
她不要被控制,必须要凌驾于季夜鸣之上,掌控自己,掌控他。
季夜鸣闻声微妙停下,他注视着沈别枝楚楚可怜的眼睛,沉哑温和的声调稍稍上扬:“宠物?”
沈别枝在几近窒息的余韵里,倔着小脸,瞪圆眼睛与他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