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,季夜鸣转身,缓声叫她:“别枝,过来。”
不变的温和语调里,似乎掺杂了掩饰不住的阴郁沉冷。
沈别枝眼皮都没抬,假装耳聋。
祝染已经催她过她两次,季夜鸣一天不答应,她就与他冷战到底。
张姨小声劝她:“这几天,别枝小姐就别与先生计较啦,过年嘛,开心一点才吉利嘞。”
沈别枝余光注注意着,男人徐徐靠近,沉木香清冽微苦,先一步将她笼罩住。张姨的话被当做耳旁风,她四平八稳地原地不动。
直至干燥、粗砺的手掌握住她纤细的手臂,沈别枝轻而易举地,被季夜鸣扯到他身前。
季夜鸣低头,伸手触碰她的脸颊,似无奈问她:“过年也不理季叔叔?”
他的手掌温热,语调温柔似水,令沈别枝很想反握住他的手,她努力克制住。
如果电话那头,是季夫人,她目前不确定,该持怎样的态度,去面对季夜鸣平静表面下的隐藏情绪。
如果踏错,踩到他雷区,只会反其道而行。
现在,她只需专注解决演戏的事情。
至于中央舞团,她前些天比赛,顺利斩获魁首,如若季夜鸣所说是真,过完年应当就会联系她。
沈别枝鸦羽般浓密乌黑的睫毛轻抬,故作冷漠地瞥一眼季夜鸣,臭着脸扭开。
两人的矛盾久未解决,年夜饭吃得冷清,佣人们轻手轻脚路过,生怕踩到哪位祖宗的雷点。
晚上,沈别枝没像前两年那样,非要拉着季夜鸣守岁,放烟花、仙女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