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夜鸣穿着熨帖的衬衫、马甲,泛着冷光的银丝眼镜稳妥架在鼻梁,斯文端正得一丝不苟。
他微笑着注视她,缓步逼近。
直至沈别枝后背抵上冰凉的木门,季夜鸣伸手,温柔的手掌触碰她的脸颊。
如地下长河般的低沉嗓音掺杂蛊惑:“别枝想进去看看吗?”
本能令沈别枝迅速摇头,琉璃球般的眼睛乖巧望他:“不,我不想。”
此时男人的温柔,令她有些头皮发麻,却无法再后退。
收藏室门口,灯光昏昧,季夜鸣背着光,衬得他眼眸极黑、极深,莫测不辨。
盯着她,像森林不见光的深处,蛰伏的野兽盯着猎物。
沈别枝拿出通常情况下,百战不殆的技能,她扯住他的衬衫袖口,拖着令人心化的温软调子:“季叔叔,我饿了。”
当然,是通常情况。
季夜鸣另只手伸出,双手捧起她的脸,低头不容拒绝、严丝合缝地吻下来。
那一瞬间,沈别枝恍惚觉得,自己倏地被野兽攫住,呼吸不过来。
摁过牙齿,扫过喉咙,夺取她的空气,试图勾出她的心脏。
温柔而绵长的暴力。
地下室没有风,像时间停止、绝对静止的时空,闻不见任何声响,看不见任何人与物。
唯有两道呼吸,野兽进食,以及野兽位置怪异的长角冷漠地刺穿柔弱的小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