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夜鸣继续给她脚踝揉药膏,低醇的语调如一道温水,徐徐缓流:“季叔叔希望别枝要珍惜自己的每一寸身体,不要随意伤害。”
更不要,为了其他事,不惜欺骗他,隐瞒自己受伤的事情。
这样的欺骗,才最让他生气。
沈别枝张了张嘴,忽然觉得,他或许对自己,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。
但如果她养的猫,跑出去受伤了回来,她同样会很生气。
她迷茫,分辨不清。
眼前好似永远萦绕着一团看不清前路的浓雾,偶尔那浓雾中会出现一只引路的鸟,若隐若现地飞在浓雾中。
她几次朝雾中伸手,那引路的鸟就忽地飞快,消失在雾里。
沈别枝收回纷扰的思绪,做出看起来忧虑不安似的,揪紧衬衣下摆的动作,同时,垂下黑长浓密的眼睫,让自己更楚楚可怜。
不管怎么说,都是好事。
不是吗?
男人与女人之间,并不只有互相爱恋的一种感情关系。
还有臣服。
“若不想要这双脚了,早些告诉季叔叔。”季夜鸣摩挲着她的脚腕,低下头,轻柔亲吻她的脚背,同时抬起眼看她,语调是非同寻常的温柔:“我帮你。”
他的眼睛比窗外夜色还漆黑,带着斯文儒雅的银丝眼镜,却以这样的姿态看着沈别枝,特别像偏执小说里囚禁女主的斯文变态。
好似她再有下次,他真会断掉她这双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