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7.第 207 章

尽管有系统技能保命,但跟一群犯罪分子一起航行在无边大海上,是个人都不可能觉得轻松愉快。

直到看到海警快艇上的国旗和警徽,裴宴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终于平缓了一些。

赵警员把卫星电话给她拿过来,她一手端着热奶茶,一手拨打专门记下来的号码。

直到听到那边的呼吸声,裴宴的神经彻底平缓,声音带上笑意:“陆凭阑。”

尽管非常想和她说话,但陆凭阑还是第一时间将手机递给裴珠。

电话那头传来裴珠焦急的声音:“宴宴,你还好吗?到安全的地方了吗?有没有受伤?”

虽说刚才警方已经告诉他们情况,但听不到裴宴亲口说,总归不放心。

裴宴一怔,刚才赵警员他们没来得及提裴珠。

这件事终归还是没能瞒得过去:“到海警快艇上了,很安全,没受任何伤。”

裴珠眼泪瞬间就下来了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
她知道女儿是不想让她担心,不会太去责怪她最初瞒着她,只要人没事,就一切都好。

裴珠简单代过自己得到消息后,陆白华过来接他去报警的事:“小陆是个好孩子,你的事情,他把你的事都详细跟我们说了,否则我要更加担心。”

裴珠向来相信自己的女儿。

既然是女儿选的人,她不会有任何意见。

裴宴听出她的言外之意,沉默片刻:“谢谢。”

裴宴跟裴珠说了好一会话,又简短跟陆白华道了句谢,手机最终回到陆凭阑手里。

具体情况裴珠已经问得差不多,裴宴只道:“我暂且得留在滇南,麻烦你帮我盯着点沈恒那边。”

霍家风波的余威犹在,她最近出门偶尔都会被认出来,现在回去燕京要是被人拍到,会打草惊蛇沈恒。

她虽说九成肯定那个金链子中年男人就是沈恒的联络对象,但现在还没经过审问,沈恒的联络对象或许也不止一个。

无论是沈恒狗急跳墙再次出手,还是逃去国外避风头,都是她不愿看见的。

如果可以,陆凭阑自然想直接飞去滇南。

但裴宴说的这件事,更加重要,这事也不好交给裴珠,只能由他来做:“好。”

电话挂上,吊了一整天的心终于放下,松了口气的同时,裴珠觉得有些头晕。

冷汗顺着后背渗出来,陆白华看她脸色难看,正要说送她回家休息。

结果走到门口,却跟神色匆匆的沈老爷子和向婉对上面。

裴珠不是很能藏事的人,饭桌上接到电话神色苍白,向婉和沈老爷子其实就看出不对。

让人去燕工大打听,裴珠的专业最近压根没什么重要考试。

裴珠心系女儿,手机没电都未察觉。

向婉打不通电话,直觉绝对出了大事,而且和宴宴有关。

宴宴出事,要么卷进什么案子,要么就出了事故,警局应该都能查到情况。

裴珠找不到人,干脆先来警局碰碰运气,正巧和一行人碰上。

面面相觑片刻,向婉看着陆白华和陆凭阑,一时有些茫然:“这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
难不成不是宴宴,其实是陆嘉瑜出了什么事?

裴珠头晕眼花,一时顾不上说话。

下车时的那些画面在她眼前打转,她觉得天旋地转,几欲昏倒。

陆白华看向婉摇摇欲坠抓着沈老爷子手腕模样,这事总归不可能一直糊弄过去,干脆言简意赅交代情况:“裴宴忽然联系不上,我带裴小姐过来报案,才知道她在滇南遇到走私集团的人贩子,现在已经成功配合警方将人捉拿归案。”

向婉听到裴宴差点被拐走,眼前一黑,好在陆白华最先说人平安,才缓过一口气。

饶是如此,也没有好到哪里去:“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?”

珠珠被拐走这么些年,现在宴宴也遇到人贩子。

陆白华和陆凭阑对视一眼,前者开口:“的确有人造孽。”

沈老爷子意识到什么,皱眉,正待开口。

向婉忽然惊呼一声。

裴珠扶着额头头痛欲裂,终于支撑不住,倒了下去。

半梦半醒中,裴珠勉强睁开眼,听见周围影影绰绰的声音。

“……发烧到了40度,大概从昨天就烧上去了。”

“……不算严重,挂完水就能退下来……老太太,您别担心。”

外面似乎在下大雨。

能嗅到雨水的味道,和空气中泥土的腥味。

眼皮太沉,又自动阖上,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,梦境中,好像变回了个小孩子,被大人牵着手,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,左手上戴着的红玛瑙镯子在大雨中也闪着光。

她听到自己稚嫩的声音,高兴地说要去看木偶戏。

随后又不高兴地叹气:“妈妈和白华哥哥怎么都没空呀,我不想一个人去!”

保姆模样的女人笑道:“这不是有阿姨陪着珠珠么?”

雨越下越大,到儿童剧院的时候,她身上湿了一半。

保姆担心她受凉感冒,让她在原地别动,自己去买毛巾和姜汤。

珠珠是个很乖很省心的孩子,不会跟陌生人说话,遇到事情会叫人,从前不是第一次这么做,没出过事情。

裴珠坐在剧院的长凳上,玩着左手的镯子。

眼前忽然出现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。

她想起妈妈说被坏人用糖果骗走的故事,警惕抬头,正要大声叫人,在看清眼前人模样时却惊喜道:“你怎么在这里呀?”

眼前的少年道:“我正好有空,来陪珠珠妹妹。”

裴珠觉得好高兴,少年把糖葫芦给她,说带她出去走走,买烤红薯吃。

裴珠迟疑:“可是阿姨让我在这等。”

少年笑嘻嘻的:“我刚遇见阿姨了,跟她打过招呼。”

裴珠这下没顾虑了,少年牵着她,不知走了多远,好像来到了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。

少年不知何时戴上了帽子,眼前站这个模样凶狠的年轻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