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谦易听了忍不住笑,但仍难掩哀伤:“要是没有他,你就不在了,我也得谢谢他救了我弟一命。后来他回来了吗?”
骆凡摇摇头:“钱老师一直没有回来,我康复了,上高中了,《陶家》上映了,他都没有再回来。”
那些年,骆凡等着钱老师回来。
他从冬天等到春天,又从春天等到了夏天。然而一直到第二年下着大雪的日子,那银装素裹的山中,却未有一人风尘仆仆而来。
他试图寄信到美国,但这一次信件却石沉大海。
但他知道,钱老师一定没有忘记约定,只是有事耽搁了。总有一天,钱老师又会回到山里。
“要还他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,下一次见到他,我想让他看《陶家》,看《窗台》……”骆凡说到这,脸上微红,“还想介绍你给他认识。”
“那是当然,他是你的恩人,我……”白谦易忽然意会过来骆凡的意思,脸也跟着红了,连忙一转话题,又问:“你心脏真的没问题了吗?”
骆凡点头:“没问题了,能跑能跳。”
白谦易:“你做阑尾炎手术那一次,我没注意到有痕迹。”
“哥哥想确认一下吗?”骆凡说着就伸手撩衣服。
白谦易只见他的腹肌露出来了,连忙按住他:“不用了,活着就好,有没有痕迹都没事。”
骆凡乖乖拉下衣服:“怎么样哥哥都可以吗?”
“对对,怎么样都可以……”白谦易说完才发现不对,骆凡身上有没有疤干我什么事啊!这小子说话怎么这样呢!
昨晚两人匆匆离开,屋子里还维持着昨晚的样子。
骆凡擦去餐桌上已干涸的血迹,白谦易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,连忙动手抢过抹布:“你去休息吧,手都成这样了,还干什么活。”
骆凡低头腼腆一笑:“哥哥真疼我。”
白谦易:“谁、谁疼你了!走开!”
明明面对董屹这种一上来就求婚的,白谦易都能镇定自若,他也不晓得为什么现在自己面对骆凡,心里便没来由地慌。
一直到了晚上睡觉了还是这样,他明明没和骆凡躺在一张床上,但只要一想到骆凡就在下面,他就心跳加快。
“哥哥。”
“干嘛!”
“哥哥好凶……”骆凡无辜道,“我就是想提醒你,明天晚上我们和刑云学长有约,不要忘了。”
“哦,知道了。”白谦易悻悻然,“这两天我老板应该不敢太奴役我,明天简单处理一下工作应该就能准时下班了。”
“嗯。”骆凡道。
房间陷入沉默,白谦易只好又随便找个话题:“你最近有钱老师的消息吗?”
骆凡:“没有。”
白谦易:“这阵子我再帮你打听看看吧,要是他知道你的近况,一定也会开心。”
骆凡:“谢谢哥哥。”
“谢什么,这么重要的人当然要找到。”白谦易笑道,“你的艺术兴趣是他教的,演艺生涯是为他开的,命还是他给的……说他是你的白月光都不为过吧?”
白谦易说完,心里莫名发酸。
……要是他能是拯救骆凡的那个人就好了。
这念头一出,他自己都吓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