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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秋宿被一句“缺儿媳”闹得没睡好,昨天一整晚做着乱七八糟的梦。

在他的梦境里,谢屿由于迟迟找不到老婆,而被家里扫地出门,而借住在这儿的自己不得不一同流浪。

两人随后踏入了婚姻介绍所,在第二十六次相亲失败后,谢屿抓住了自己的手腕。

“要不然你跟我演一下吧?”谢屿提议,“不演也行,你看起来好像挺好生养的。”

林秋宿惊醒后直勾勾盯住天花板,躺在床上怔了半天,心有余悸地去洗漱。

照着镜子刷牙的时候,他依旧浑浑噩噩,看起来蔫巴巴的,有点可怜,一瞧就是被吓得不轻。

洗完脸把毛巾挂到架子上,他还恍惚地腾出手,捏了捏自己腰窝以下的地方。

……哪里好生养了!手感一点也不!

想到这里,他猛地回过神,这下清醒了许多,倍感荒谬地叹了一口气。

林秋宿推开门,抬眼发现谢屿已经起床。

对方一张俊脸人模狗样,穿着舒适的家居服,大概在和朋友打电话,有说有笑的,姿态很放松。

毕竟自己没念着人家一点好,做梦都是一些糟糕的事,林秋宿莫名有点心虚,低着头匆匆往客厅走。

谢屿在打电话,懒洋洋地坐在小餐桌前,听到林秋宿的脚步声,就循着动静撇过来。

接着,他一条长腿往前伸,故意拦住了林秋宿的去路。

“躲我干嘛?”谢屿挂断电话,问得有几分吊儿郎当。

他还打听:“半夜里做什么亏心事了,都不敢看我一眼?”

林秋宿用脚尖轻轻地踢了他两下,被这么一句话戳中,有点恼羞成怒。

被打量着,他支支吾吾地说:“没有啊。”

他再问:“我有点儿没睡醒,打算去泡咖啡。你要不要也喝一杯?”

过了会,林秋宿在厨房,谢屿又接到另一个朋友的电话。

下周是谢屿的发小生日,排场搞得很大,派对地点就定在谢屿工作的沪市。

他在第一时间就邀请了谢屿,也和另外几个多年朋友打过招呼,让他们一定要抽空过来参加。

这会儿他们在互相通气,商量着准备送什么礼物。

因为谢屿去年因为工作太忙没过生日,其他人多问了一嘴今年准备如何筹办。

“估计不过了,项目里事情多。”谢屿说,“社畜还是踏踏实实打工吧。”

朋友愣了愣,哭笑不得地说:“从你嘴里听到打工这俩字,挺毛骨悚然的,说实话我现在还没适应,你跑去做什么互联网?”

“玩的这一圈人里,数你背景最硬,反而你过得最不轻松,没继承家业也没享受生活,图什么呢?”

谢屿听对面聊着聊着,居然替自己哀叹起来了,不由地轻嗤一声。

虽然朋友说的有一定道理,不管从利益角度出发,还是从享乐方面着想,自己走的这条路都不是最佳选择。

但他是个追逐刺激也不畏惧挑战的人。

再说了,靠爹妈空降一个小总裁的位置,哪有自己出去闯荡有成就感?

他正准备说些什么,打消对方的同情心,却听朋友长长地叹气。

“而且对象都找不到。”

谢屿:“…………”

圈子里单身的不多,像谢屿这种,感情经历是一张白纸的,估计除了他没别人了。

谢屿从来不着急,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评价,可是最近被提的次数有点多,难免感到好笑。

“你替我操哪门子心?”谢屿说,“忙是好事,省得爸妈催,还没理由搪塞。”

随后,他又敷衍了几句朋友的关心,挂断电话再去厨房。

林秋宿在西式厨房做中饭,今天吃得比较简单,一盘煎三文鱼,两块烤猪肋排,配上牛油果和橙子。

既然今天没上班,谢屿手头不处理工作,更不好意思白白等投喂,试图在厨房发挥自己的作用。

五分钟后,林秋宿对他不停帮倒忙的恶劣行为忍无可忍,将他驱除了出去。

“请去你应该存在的地方。”林秋宿勉强维持微笑,“比如书房,或者卧室,你不要再动手糟蹋食物了!”

谢屿:“。”

这些菜是准备好的半成品,解冻加热后再调味一下即可,做法不是很复杂。

没有过多久,林秋宿就把这些端上小餐桌,再拿来两杯热腾腾的拿铁。

为了看上去能够赏心悦目,而且最近确实被谢屿包容,自己一直记着,林秋宿在对方的那杯咖啡里花了点小心思。

细腻的奶沫上特意做了拉花,是一个圆乎乎的心形图案。

谢屿端起咖啡,很快注意到这个细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