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作话有赠送大家记得打开鸭qw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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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尘种种,烟消云散。

穿书局会自动搜索符合条件的新任反派、重新投放合适的时间节点。

白雾散去,他们很快就收到了新的剧情线和人物小传。

新任反派叫闻枫燃。

官方信息,闻枫燃是做模特出身,十三岁入行、十七岁顶级秀场一举成名,时也运也杀进电影圈大荧幕,从此一举登顶,不停跨界吸金无数。

八卦黑料则说他在孤儿院长大,初中没念完就辍学。小小年纪不学好,打黑拳、飚黑车,下手极狠,像头咬人脖子的狼,手上说不准都有人命。

——除了最后那一条,官方信息和八卦黑料,其实和真相出入都并不大。

闻枫燃的确十三岁就被带进这一行。他外形出色,身量够高形体优越,气质又叫人印象深刻,先做网模、再做平面模特,后来被某知名品牌看中,就这么带去了秀场。

他也的确像人家传的,初中没念完,从小在孤儿院长大,不知道自己爹妈是谁。是扫那条街的清洁工把他从枫树林里扫出来的,红色的襁褓被火红的枫叶埋着,饿得就剩一口气。

闻枫燃的本名叫闻枫林,孤儿院里给他起的,积个善缘,听说把他从林子里扫出来那清洁工姓闻。

没啥寓意,可能是为了纪念那片差点要了他命、也给他留了口气的红枫林。

可这名字太秀气、太老实,镇不住那些隔三差五就来闹,想拆了孤儿院、收了孤儿院这块地的混混。

要镇住这些混混,要么靠拳头,要么靠钱。

闻枫燃打黑拳的年纪比做模特更小——他六岁就把自己卖给一家黑拳馆,每天早上四点起床跑十公里,然后打沙袋、空击、踢腿,踹绑在木桩上破破烂烂的棉花靶。

童工不合法,在孤儿院那条街整个产业链的最底端。刷一个星期的盘子能拿五十块、捡一个月的破烂能埋几百块,打一场黑拳,赢了就是三千起步。

闻枫燃弄了个记账本,赢的钱十分之一拿来买拳套、买绷带、买药、买肉跟鸡蛋。剩下的钱,就全用来喂那些眼睛冒光的混混。

混混们被喂傻了,乐得不费劲有钱拿。丝毫没意识到这小钱罐子从六岁打到十三岁,手上再拎一根从垃圾道捡的破水管,抡圆了已经能砸断他们的腿。

那一年闻枫燃的履历相当丰富——拎着根破水管干翻了一条街的混混,因为当街斗殴影响恶劣被学校劝退。

去办退学手续那天,因为要面儿,闻枫燃跟同学吹自己是要去当大明星、叫经纪人看上了才辍学的。

要么说命运有时候峰回路转,转得叫人半点都来不及反应。

闻枫燃硬着头皮,忍痛掏腰包从网上雇了个“经纪人”给自己撑场面,结果雇了个骗子,怒卷他三百块钱跑路。

这一遭还给他以后的职业生涯埋了个不轻的雷——后来那些“八卦黑料”,真真假假传得凶猛,不少都是这骗子卖出去的。

可就是这么个为了要面子硬撒的谎,还真让一个模特经纪人注意到了他。

野性难驯的半大小子,个头蹿得猛,筋骨结实盘靓条顺,宽松的校服裤子都挡不住两条长腿。

脸长得也好,小童星一样漂亮,就是不乖。没几岁就学人家玩儿狠的,站没站相,咬着烟的架势像头没长成的狼。

烟都咬反了。

就这么阴差阳错,烟都咬反了的闻枫燃被带进模特圈、入了行弄出了名堂。

一路乱七八糟地往上混,总归越混越出头。

闻枫燃天生装不了乖样,注定不是那种特别有粉丝缘的类型,从出道起就有人捧有人骂。

有人骂他演什么都像混混,当了演员也只会秀脸、秀肌肉,台词念不好,拍的戏就只有打架能看,参加综艺也杵在那像给人家当保镖。

也有人嘲讽他台步走得风风火火,不够矜贵不够优雅,完全没有松弛自然的感觉,像是抄家伙去跟人干仗的野小子。

闻枫燃什么都不在乎,只要有钱他什么都肯干,一身不加遮掩全无修饰的戾意痞气,居然意外横冲直撞地杀出了条蛮不讲理的血路。

品牌方钟爱有话题度也有辨识性的模特,于是各类代言、广告、拍摄邀请雪片一样往他身上飞,人气攀到顶流。又机缘巧合被导演相中,用和他人设贴合的角色,一举将他推上大荧幕。

还真就应了年少轻狂时吹的牛,成了大明星。

……

穆瑜看完人物小传,关掉后台:“这种情况,也算是反派吗?”

毕竟还要赶去幼儿园开家长会。为了方便往返,他没有选择接受当前世界分配的新身体,而是直接按照这一次的人设照片,给自己简单做了妆造。

穆瑜科班出身,做过影帝,和影视圈、娱乐圈都颇有渊源,也应邀走过不少秀场。

以他的视角,对那些狗仔记者来说,闻枫燃或许算相当难搞的boss级别,可也不至于被归类到反派。

“如果只是这样,肯定不能算。”系统刚接到后面的部分,飞快解压缩,“穿书局的反派甄选标准很严格的。”

闻枫燃的出身复杂,童年经历使然,总有些难驯又不受控的乖张狠劲抹不去,暴露在聚光灯下,难免黑料缠身。

但只是这样,也不过是个好坏风评对立相当极端、不那么好评价的明星。

之所以会被判定为“反派”,是因为闻枫燃身上,其实还有个更为危险的问题。

他是把没有鞘的刀。

这把刀不知收敛,会指向任何一个对他认定的“家人”有伤害或是威胁的人,一旦捅出去,连他自己也不能控制。

——在闻枫燃十几岁时,这一点其实就已现端倪。

那些混混被打得相当惨,凡是对孤儿院里的孩子动过手的,一个不落伤筋动骨。其中一个当初去讨债的时候,踹过孤儿院里那个最傻的小孩儿,小傻子摔了一跤留了个疤。

当时要不是警灯亮得及时,那个混混差一点就被打断了腿。

这种脾气去当明星,粉丝跟黑子天天决斗,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。有不少人都恨恨地骂:有什么了不起的?闻枫燃自己不也是个小混混。

闻枫燃自己不觉得自己是小混混——他根本就不喜欢打架,每次打架都是有理由的。

在他看来,自己的每一场架,都是不能不打才动手。

“他的‘不能不打’,就是他家人受了欺负。”系统说,“起初,这个‘家人’的范围,是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……其实从这里就出问题了。”

孤儿院是那种半私人半赞助的模式,管孩子吃喝拉撒不生病不受伤,管不了更多。整个孤儿院也惨得风雨飘摇,看门那大爷穿着身保安的衣服,出门都得坐轮椅。

这种环境里出来的孩子,挨欺负是家常便饭。有一个人挨欺负,闻枫燃就出去不问三七二十一地打一架。

他打架不出声、不放狠话、不问前因后果,谁也拦不住,只管一声不吭地玩命。

没闯出什么太严重的祸,纯靠运气好,加上当地警局早记着这小子了——有那么两年,管这块的片儿警里有几个人专门轮流盯他,就怕这小混账下手没轻没重,哪一下毁了将来一辈子。

系统翻过一页报告:“只要他在乎的‘家人’出了事,这把刀就很容易捅出去,没人能保证捅出去的后果。”

闻枫燃把他那个宝贝孤儿院当成命。在地下拳击场打黑拳,一拳头一拳头地挣钱买肉包子回去分,长到十几岁就去跟人家飙黑车,为了减风阻连车门都焊死,从底盘爬进去,跑一趟六连环二十万,要么赢要么死。

他自己辍学得早,但他也觉得上学好、上学重要,所以谁想念到什么学历他都供。为了挣钱什么秀场都跑、什么代言什么节目都接,从来不避讳谈钱,

还没满二十岁就蹦到风口浪尖,出场费天价的超级小男模,最高兴的事就是蹲自己的出租屋里乐呵呵数存款,打算回去把孤儿院翻修一遍,全装上亮堂堂的窗户跟地暖,再盘个大通铺的火炕。

就在这个当口,孤儿院出了事,闻枫燃接到警方的电话才知道,有二十几个孩子被骗去“打工”了。

一共二十几个孩子,最后救出来十七个,都有伤。

孤儿院的孩子能打什么工?无非讨钱卖花、要不回钱就挨打。

那个傻呵呵淌着鼻涕啃大肉包的小傻子没回来。

相当荒唐跟讽刺的,这个拐孩子去“打工”的蛇头,就是当初被闻枫燃雇去当经纪人、卷了闻枫燃的钱逃跑的那个骗子。

骗子叫庄衍,也是本地人,这辈子没干过半件好事。先是帮某个商业巨鳄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,利欲熏心想用所谓的“商业机密”勒索,结果被毫不留情收拾了一顿扫地出门。

流落街头时,庄衍看闻枫燃长得好看,想重操旧业,把人骗走卖了,结果发现闻枫燃居然在“特长”一栏写了泰拳。

庄衍逃之夭夭,在外地流窜,好些年没敢再回来。

当时还在念初中的闻枫燃没当回事,只觉得大不了丢个脸、被同学笑话一顿,浑然不知自己逃过一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