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3. 103(2合1) “我一个人一组!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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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浓稠,月光洒在前院的湖面和薰衣草上,临近半夜,在一整个别墅区的静谧中,一辆宾利从大门驶进院子里。

蒋彦恒看着前座的危叔,淡声道:“今晚辛苦了,回去早些休息。”

危叔笑呵呵道:“先生和夫人也早些休息。”

两个人说话间歇,徐轻盈已然推开车门下了车,在拂过的夜风里,神情困倦地打着哈欠。

“你酒会上不挺有精神?”

“和人谈生意我当然有精神。”

徐轻盈刚坐上车就脱了高跟鞋,这会儿也没穿上径直拎在手里,光脚踩在院中的青石板上走进屋子里。

蒋彦恒在后面看着徐轻盈一阶一阶地楼梯踩着往上走,蓦地想起了那次“同居”,徐轻盈不见外地坐在他卧室沙发上和躺在他卧室床上。

他低头解开腕上的手表,不禁轻哂,徐轻盈倒一次比一次不见外。

两个人的卧室在同层,分开时谁也没特地打个招呼,目标明确地走向各自的卧室。

徐轻盈伸手握住卧室的门把手。

临开门前,徐轻盈还在想,栀梨应该睡着了,等下进屋不能开灯,不然肯定会吵醒小孩儿。

屋门打开的一刹那,明亮的灯光晃下来,映亮了徐轻盈脸上稍有错愕的表情。

徐轻盈拎着高跟鞋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,里面铺着柔软的地毯,很难听到什么脚步声,绕过休息区,正中央的大床映入眼帘。

栀梨侧躺在被窝里,怀里还抱着一个一米多高的柴犬公仔,软嘟嘟的脸颊压在枕头上,泛起了极淡的浅粉色。

看着栀梨睡得正香的样子,徐轻盈的目光倏地柔和下来。

床头柜上,放着一张小卡片。

[妈妈,我先睡觉啦,晚安,亲亲!妈妈回来一定一定一定记得给我亲亲哟!]

卡片上的“得”和“哟”涂涂改改了三次,估计是小孩儿从哪查到或者问了谁刚刚学会的字。

“宝贝儿,你也太贴心了。”徐轻盈将卡片妥帖地收起来,俯身隔着柴犬公仔亲了亲栀梨的小鼻尖,“宝宝,晚安,妈妈爱你。”

此时,蒋彦恒的卧室也是灯火通明。

蒋彦恒将刚解开的腕表摘下来,抬眸看坐在沙发上的蒋越潇,眉峰轻挑,“大晚上你有事?”

“有件事你必须配合。”

“我必须配合的事情。”蒋彦恒走进衣帽间放腕表,脱西服,掀开眼皮看向也走过来的儿子,冷呵道,“那就剩和你断绝关系这一件事了。”

蒋越潇:“……”

蒋越潇板着脸,酷酷道:“和栀梨有关。”

蒋彦恒一眼就看出了蒋越潇的心思,这是用小不点拿捏他,真难得,他儿子居然学会动脑子了。

“说。”蒋彦恒解下领带,“借钱买礼物免谈。”

蒋越潇忍不住了。

他学着徐轻盈朝蒋彦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,刚翻一半,看见蒋彦恒转过身,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上。

“……”蒋越潇冷笑一声,将这个白眼翻完了。

“栀梨有个愿望。”

“继续。”

蒋越潇冷着小脸,一字一句道:“栀梨想和全家人一起睡。”

说完,蒋越潇就紧紧盯着蒋彦恒的脸,时刻准备从他脸上也看见或惊讶或愕然的表情,但蒋越潇失望了。

他爸不愧是在商场上风里来雨里去的人,即使听到一起睡也能泰然自若。

“出去吧。”蒋彦恒摆摆手。

蒋越潇堵在衣帽间门口,一脸不悦道:“什么就出去,你答不答应?”

蒋彦恒认真反问:“我有拒绝的理由么?”

“行。明天我再问问奶奶。”

“你不用问了。”蒋彦恒伸手敲了下蒋越潇的脑门,语重心长道,“我们周四在哪看流星雨?”

蒋越潇心说还能在哪,肯定在d市私人营地啊,家里的管家很早前就和营地负责人交代过了,他们看流星雨的东区不再往外预定位置。

等会儿。

营地看流星。

蒋越潇脸上掠过一丝恍然。

他们家的营地配置有自带独卫和大床的帐篷,也有打地铺的团体帐篷,所以他完全能让全家人住在团体帐篷里啊!

蒋彦恒垂眸打量着状若恍然的蒋越潇,轻啧一声。

这个儿子在人情世故上还挺有脑子,像是陶以其和仇洋那天的行为,蒋越潇肯定看出了猫腻,但某些小事上,他怎么就这么笨呢?

难道养闪电被闪电传染了?

蒋彦恒把蒋越潇赶出卧室,兀自思考一个问题,这个臭小子不会把小不点也带傻了吧?

——

周四这天,老天爷奖励了一个大晴天。

栀梨和马场的二宝说了会带流星视频回来给它看,这才坐上邵爷爷送的儿童车往家里开,一路上将儿童车开出了跑车的气势。

“妈妈!”

栀梨一边喊人一边像一阵小旋风似的冲进卧室,找到正在装行李的徐轻盈,轻轻喘着气,雀跃道:“我上完马术课啦,我帮妈妈收拾行李。”

像被褥,食材等在营地都有提供,从家里带去的东西还比不上参加《闪亮的孩子们》综艺多,不过,徐轻盈也没拒绝栀梨,而是捏了下栀梨的小耳朵,宠溺道:“妈妈太需要宝宝的帮忙了,你能先把浴室的收纳包拿来么?”

栀梨扬起笑脸,“能!”

“对了,你大爷爷下午六七点来,你的画画完了么?”

“画完了。”栀梨哒哒哒地跑到桌边拿起上面的画面和小卡片,挺着小胸脯,很是骄傲道,“有大爷爷的画和给大爷爷的投资,我全都画完了哟。”

徐轻盈很捧场地鼓掌,“宝宝真优秀!”

可能被徐轻盈夸过一次,当栀梨将画卷和卡片送给蒋老爷子时,杏眸亮亮地盯着蒋老爷子,眸底的期待让蒋老爷子摸不到头脑。

“大爷爷,我画的好看么?!”

“我看看。”

画上的人,蒋老爷子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。

一个老人被吊绳挂在树上,两只手握着线轴,顺着他仰头望向蓝天的目光能看见一只橙色的风筝。

蒋老爷子在画中人笑出来的雪白牙齿上多看了几秒,不紧不慢地卷起画卷,小孩儿肯定是眼花了,放个风筝而已,他怎么可能笑成这幅蠢样。

结果,蒋彦恒路过看了一眼,冷淡点评道:“栀梨画得略有收敛,您当时不止笑出了四颗牙。”

他前天赶不上看直播,但昨天周三也看了网上的一些视频片段,蒋老爷子在树上笑得那叫一个开心,那叫一个放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