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所有人都能看出宜图的糟糕状态,内心格外担忧,却也着实无能为力。

就算身为宜图配偶的江寒屿,也并没有比其他人好到哪里去。

男人是能进入宜图的书房,但仅仅在里面呆不到五分钟,就会被自家配偶请出去。

饶是江寒屿如此强势的人,在面对闹情绪的自家小男友时,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
不过唯一值得他欣慰的是,宜图并不是真的不需要陪伴,至少每一个夜晚,他都会乖乖的窝在江寒屿怀里入眠。

那人依旧少言少语,会很安静的听着男人说话,讲到他感兴趣的地方才会鼻音向上抬的“嗯”一声。

江寒屿觉得好笑,根本就舍不得说一句重话,又怎么可能让他从这种状态里摆脱出来。

由于受到陈焱精神污染的影响,宜图出来之后便变得神经衰弱,时常半夜梦魇,或是在梦中生生的疼醒。

他一醒,江寒屿便跟着醒过来,又是哄又是擦泪,好久才能重新入睡。

几次之后,宜图便格外感到内疚,说什么也要分床睡。

他提出要求的那一晚上,男人的脸色当即沉了下去。

两人默默的对视很久,宜图眼眶里还闪着泪光,紧抿着薄唇,神色抑郁。

倒不是他经历过那一遭之后,人变得娇气或是脆弱,而是情绪不稳定与无法控制,这才导致常常流泪。

事实上,宜图也并不想自己变成这样,不堪一击,又丑态百出。

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,宜图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,如果是以前,他一定会好好安慰江寒屿。
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因为精神的疲惫和衰弱,只能沉默再沉默。

两人对视良久,江寒屿竟然也罕见的没有再多说一句,他只是靠近又错开。

在宜图错愕又难受的神情中,拿走了床上的枕头,当真转身走了,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
江寒屿是真的生气了,他能容忍宜图的种种躲避行为,却绝对不允许他拒绝自己付出的爱意。

宜图都知道,但他还是没有开口挽留,只是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静静的哭。

虽然两人闹的再不愉快,江寒屿也不可能真的放手不管。

他知道宜图现在的种种异常表现,都是暂时的。

当初魔牙战队的成员,几乎都经历过这一遭,连他也毫不意外。

沈月舒知道这一情况之后,难免对江寒屿的照顾有所不满,毕竟作为过来人,他太了解那种孤独求死的感觉。

然而江寒屿依旧神情冷淡,皱着眉警告他少管两人的事。

沈月舒被男人看得有些心凉,要不是他早就对江寒屿的脾性知根知底,不然两人早就结怨了。

爬塔活动结束的第七天,许蘅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压抑环境,见不到宜图,也帮不上什么忙的他,只能拖着欧骋进入牌场,逃避现实。

当两人出牌场的那天中午,沈月舒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男人。

那是一个长相格外斯文英俊的男人,穿着藏蓝色的长大衣,脖子上戴着苏格兰纹围巾,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贵气与矜持的气息。

他对许蘅微微一笑,上挑的丹凤眼别具魅力,声音却很温柔:

“你好,我是月月的朋友,我叫楚惜隐。”

楚惜隐的到来,让沉寂了好几天的别墅终于又了点人气。

宜图也少见的从书房里出来,和大家呆了一会儿,甚至还和楚惜隐聊了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