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僧30(他爹肤白貌美,能打得过吗)

草原的习俗是席地而坐,主要是这里的树木少,做不成家具,稍微有点钱的人坐的榻,只要将小桌子移开,晚上就是床了。

他是个爱干净的和尚,是绝对不允许自已的床变成客厅的。

索性老单于送的帐篷够大,他将之分隔成好几间小屋子,对此胡人不大理解,因为他们一大家子都住一起的。

“冬天时这雪就没停过,不然我早就来见大师了。”左相笑道,“那饲料方子可不得了,我家的牛羊吃了就没掉过肉!多亏大师发现了黑羽草,有了这个,以后冬天再也不用担心牛羊没东西可吃了。”

江思印用牛粪烧好开水,为三人泡上茶叶,然后在大罐子里放上奶粉,再倒入茶水。

老单于的鼻子很灵敏,闻到浓郁的香味,不禁笑道:“不知怎么地,这奶粉竟然比牛奶还香,这一定是因为浓缩了牛奶的精华。”

江河捻着佛珠,语气平和,“因为贫僧在里面加入蔗糖。”

左相喝了一大口奶茶,对玄济大师的热情待客还是挺满意的。

这糖得多贵啊,肯定是平时不怎么吃,看那孩子喝得一脸珍惜的表情,婴儿肥的小圆脸喝一口要抿半天才吞下去,怪可怜的。

江思印:qq呜呜呜,终于能吃点甜的东西了!他爹说他牙快要换完了,以后蛀牙是一辈子的事,坚决不给他吃太多甜的东西。

“不知大师如何想出奶粉的主意?”老单于好奇地问。

不管是黑羽草、莜麦、饲料方子,还是奶粉……胡人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千年,也没人发现草原上有这么的多宝贝。

江河解释道:“贫僧并未养牛羊,以前附近养了牛羊的人家经常抱怨牛羊奶来不及做成奶酪就放坏了……贫僧想着将之变成奶粉,就能储存很久。”

江思印听罢,不禁眉毛一挑,陷入沉思。他爹没有说出真正的理由,不就是因为养父母家的两个弟弟吃得多,导致桑雅姐天天挤羊奶喂孩子太折腾了,没时间过来学习吗?

为什么他爹故意遮掩桑雅姐的存在呢?在老单于这里留下名字不好么?

若是能让单于记住,对桑雅姐不是更好吗?

小孩儿一边思考,一边喝了一小口奶茶,再吃了一块点心,满意地眯起眼睛!

左相的年纪大了,最得他宠爱的孙子正好和江思印的年纪一般大,看着这小孩美滋滋地喝着奶茶的模样,左相心里琢磨着,回家后也让孙子跟着喝,说不定也喝得白皙俊俏。

长得好看的孩子谁不喜欢,要是自家孩子也长成这样,那就更喜欢了。

老单于将玄济大师称赞一遍,他深知牛羊奶多得来不及做成奶酪只能看着变质时心有多疼。

思及玄济大师的贡献,老单于又送给江思印一盒可以当弹珠玩的东珠。

至此,老单于将玄济大师的重要性又提高一个级别,同时对他疼儿子的程度也有了更深的认知。

离开前,老单于送了两个汉子和一个做饭很好吃的婆子过来,专门伺候这对父子。

大师表示这不符合规矩,出家人四大皆空,哪能贪图享受让人伺候。

“你四大皆空,你儿子可没有。”老单于拒绝收回命令。

大师这么重要,看着还弱不经风的,他帮了草原这么大的忙,中原人只要提到他就生气,要是大师被人暗杀了怎么办?

于是寺庙旁又多了两个小帐篷。

江思印不禁好奇,“为什么会费脑?”

江思印第一次产生了离开草原的冲动。

鹦鹉嗤笑一声:“你这想法千万别在那两个名字费嘴、费脑的胡人面前提起,不然明年我得祭祀两座坟,挺麻烦的。”

另一个胡人汉子叫哈喇巴巴格,比较会说话,人缘也很好,长得浓眉大眼,很符合草原的审美,很受姑娘的欢迎。

鹦鹉再次嘀咕:“这个名字也好费脑。”

所以不是狗就是鸟,反正就不是人,对吧?

鹦鹉顿时气道:“小心养出巨婴。”

两个胡人汉子脸上露出难色,这要求也太高了。

江思印觉得,自从寺庙里多哈喇巴巴格,女香客多了不少,毕竟大师再俊美也是高岭之花,只可远观,哪像这个小哥这么亲切。

江河故作看不到,继续道:“若有不认识的字就去问巴图,贫僧在中原收的徒弟不但将大部分经书倒背如流,还能解义,你们只需背熟十来本经文……”

当时江河有些沉默,就在江思印以为他爹会拒绝时,哪想他爹竟然一口答应了。

江思印一边教他们读书认字,一边在心里冷笑,这演技还挺好好,装不识中原字的模样,仿佛真是这么一回事!

因为他担心打草惊蛇,行事不免有些畏手畏脚的。

江思印越发觉得单于不怀好意,此等人才都放到他爹身旁,纯粹浪费。

对此他犹豫了很久,他其实很喜欢草原的生活,他本来就是个物欲不强的孩子,更重视精神与情感上的东西,但为了他爹,他觉得他应该离开这里。

有了侦探知识的加持,江思印发现乌力嘎吉那总是偷看他爹写的药方。

按照现在这情形,他可不认为单于会大方地允许他爹离开。那两个胡人汉子在他爹面前恭恭敬敬的,如果他们知道他爹想要离开,肯定会变成杀神。

他明明是个天才,死鸟一定是嫉妒他的聪明才智!

江河没有丝毫客气的将寺庙的清洁卫生、寺外的种菜种地等事交给那两个胡汉子,甚至那些迎来送往的事,也让他们接下来。

“我说你一只鹦鹉力气咋这么大。”小孩儿小声地嘀咕着,他当然会自己找出答案,才不会人云亦云。

在江思印小心翼翼的试探下,他观察到哈喇巴巴格居然也认得中原文字。

“他还是个孩子。”江河瞪着鹦鹉,“我希望他童年能更漫长一点。”

江思印忍不住小声道:“我觉得更像八哥。”糟糕,这么一说,他也得费脑了,万一不小心叫他八哥,多伤人啊?

江思印不禁目瞪口呆。

他第一次知道,原来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多杀人方法,真是难为名侦探了,每死一个人就得解一个谜。

他爹的徒弟,哪个不是天资聪颖之人,怎么也轮不到两个胡人细作?!!

真巧合啊!他竟然懂得中原文字!

鹦鹉直接死鱼眼,“呵呵,十二岁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