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第 62 章

“看懂了吗?”牧云笙问。

温肃柠:“懂了。”

牧云笙把位置让给他。

每次练腿温肃柠都需要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。

他躺在倒蹬机上,皮座椅上还残留着方才牧云笙留下的温度,默默地准备好了迎接痛苦。

看到器械两侧厚实的杠铃片,温肃柠提前问了一嘴:“现在多重?”

“60kg。”

“这么重,我能蹬起来吗?”

“肯定能,这玩意有杠杆,能省力一点。”牧云笙将一只手按在蹬板上,“放心大胆地蹬就是了,有我给你把控着呢。”

温肃柠深吸口气,双腿发力,终于将蹬板蹬起来了,还好,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。

他努力蹬了几下,发现只要别完全放到最低点,还蛮容易的。

第一组的十六个顺利做完,温肃柠下来行走休息。

每次他都觉得还没歇够,牧云笙就要求他再来,说是不能让身体的热度凉下来,第二组温肃柠还能坚持,等到第三组,就开始颤颤巍巍了。

牧云笙的手开始用力,为他稍微分担一些重量,可还是把温肃柠累得够呛。

做到最后四个,温肃柠只能奋力攥紧扶手,浑身上下就连头发丝儿都在用力,整张脸憋得通红,表情也痛苦起来。

虽然看不到,但温肃柠觉得自己这般努力挣扎的姿势,大概像极了生产。

牧云笙数到第16个的声音如同天籁,温肃柠立刻松下全身力气,他眉头紧皱地喘息片刻,以半身不遂的姿态滚下来。

“行,换别的项目吧。”牧云笙搀扶着他站稳,一旁等待的大哥见他们练完了,走过来调整重量。

温肃柠看他一片片地往上加杠铃,问道:“这是多重啊。”

大哥数了数两侧的杠铃片,两个20kg,四个25kg,再加两个50kg,一共是240kg,重量是温肃柠刚才蹬的四倍。

温肃柠肃然起敬。

果然他现在这种体质,在卧虎藏龙的健身房里还是弱鸡水平。

练完大腿练小腿,然后是两侧的髂腰肌,牧云笙的手轻轻按在温肃柠腰间,确定他的发力正确,脑子里的思绪却忍不住跑偏。

腰间好像比之前软了不少,牧云笙真的很想稍微掐上一把。

他抱过温肃柠很多次,最多是在医院他还昏迷的时候,然后就是抱着少年做深蹲,以及深夜按摩后把他调整成舒服的睡姿。

温肃柠的身体一次比一次软,牧云笙挺高兴的,当然,是因为他长胖身体变好了,才不是什么别的原因!

怎么又开始想入非非了啊。

不过温肃柠已经同意让他追求了,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能稍稍做些比先前更进一步的举措?

牧云笙胡思乱想着,听到温肃柠憋不住气的声音,赶忙回过神来。

“再坚持几秒钟。”

“不行了……”

“可以的,再坚持一下下。”

“真的不行了。”

温肃柠败下阵来,而牧云笙开始面赤耳红。

好、好糟糕的对话!

配合上温肃柠力竭的喘气声,要不是知道在健身房,绝对会往不可描述的方向乱想吧!

牧云笙慌忙把思维拉回来:“行,今天就到这里了,去拉伸拉伸吧。”

温肃柠嗯了声,走路都在打哆嗦,他躺在垫子上,看牧云笙拿过泡沫轴。

还没开始,身体就因为知道即将迎来的疼痛下意识紧绷起来。

牧云笙看到他如临大敌的模样,尽量轻缓地先压大腿后侧。

为了转移温肃柠的注意力,他随口聊起天来,聊的是他最好奇的新文。

克系本身也是牧云笙之前最经常看的题材,如今温肃柠打算要写,牧云笙自然无比期待,想知道温肃柠能不能搞出点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。

温肃柠发现克系和血肉科技的适配性还蛮高的,这些天一直在研究相关资料。

血肉科技其实也可以叫做血肉朋克,和赛博朋克,蒸汽朋克一样属于一种世界观的设定。

在血肉科技的世界里,血肉是全部力量的来源,它超越一切,生物自身能够变化成无限恐怖的姿态,而人们对生物体的研究引导着世界科技的前行,生物体可以被各种改造,同各种物质共生,机械,有机或无机材料。

比如计算机内部安设的不是电线而是血管,楼房内部的电梯其实是生物的胃袋,被食道牵引着上下。

血肉科技的接受度比较低,相关作品也相对较少,但有几部特别有名的。

比如游戏《蔑视》,伊藤润二的大部分漫画,岩明均的《寄生兽》,都是很出名的血肉朋克作品。

现在温肃柠已经把世界观和大纲差不多写好了,正在纠结尺度的问题。

写轻了不够刺激,写重了又有被封的风险。

聊到作品的准备,温肃柠自然有许多话能说,甚至都要忘了自己正在经受同样痛苦的放松。

泡沫轴携带着牧云笙的力道碾过黏连的筋肉,让他的话音瞬间中断,变成了鼻腔中的呻.吟。

牧云笙:“义体改装移除的肢体和器官其实都被维肯纳公司当做蛋白原料了,然后呢?”

“然后是公司高层食用蛋白原料以寻求——啊!”

温肃柠疼得双手用力锤着地垫,私教区的其它客人忍不住闻声看来。

牧云笙趁着这股劲,直接把泡沫轴从脚踝一路滚到臀部,温肃柠实在受不了,甚至都开始向前爬,想要逃离疼痛。

牧云笙一只手攥住他脚踝,把温肃柠固定在原地,又过了半分钟,他估摸着差不多了,才终于放下了罪恶的泡沫轴。

他松开手,温肃柠素白的脚踝处赫然留下了一圈浅红的握痕。

……好限制级的局面啊。

牧云笙怔忪片刻,而温肃柠总算逃离魔爪,艰难地翻了个身。

他只希望自己刚才发出的声音没有太过奇怪,温肃柠其实是个很能忍痛的人,动手术醒来后那么疼,他都没吭一声还坚持码字。

可这种拉伸的疼完全不一样,他压根就没办法忍到假装无事发生。

牧云笙也保持着蹲姿定在原地。

不是他不想动,而是压根不能动,只要他一起身,方才被视听体验刺激得支起的小帐篷就会立刻暴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