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只要保证我的指尖血不被蹭掉,能在地府安然度过最少一天的时间不被侵蚀,只要我破了‘白煞’就去找你,我保证会在这一天的时间里,将你从下面带回来。”
说着顾之桑的神情又冷了几分,“就算你到时候已经被结了阴亲,我也能把这份强扭的孽缘横刀斩断!”
分明是要去涉险、甚至有可能要和女鬼结亲变成鬼魂,但晏承不仅没有恐惧,疏离的眉眼反而软了下来。
他‘嗯’了一声,缓声道:“我相信你。”
顿了一下又道:“桑桑你要注意安全。”
两句话的功夫,那阴气森森的红白双煞已经近在眼前。
一边是悲戚的唢呐声,另一边是喜庆的敲锣打鼓,几乎要将两人的耳膜震破,那红白双方的阴魂也近在咫尺,或惨白、或血肉模糊的鬼脸带着森森恶意。
“不要害怕。”
顾之桑的声音完全被鬼魂的戚嚎声盖过,下一秒她便感觉到一股森凉的阴气直接撞入躯壳,天旋地转间她整个人都砸入一架漆黑逼仄、四四方方的长盒子中。
四周的鼓乐声一下变得沉闷。
她知道自己在水鬼抬着的棺材中。
这时晏承也应该被撞入了轿中,代替走上送嫁之路的‘喜丧之鬼’被抬入地府。
棺材缝中湿漉漉的都是水渍。
顾之桑躺在其中,手中握着的桃木剑从未脱手。
她能感觉棺材被掉了个头,应该是转化了方向,外头喜丧队伍的鼓乐声越来越小,反而是水鬼的队伍似是因为找到了替死鬼,而格外愉悦。
棺材一飘一跳,乐声隐隐有变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