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唐一见他就莫名来气,当然也有心虚,毕竟他马上就要瞒着季少煜出去玩了,两种情绪交织,导致他一下子张口胡来:“还不是婚礼的事,好麻烦,就不能不办吗?”

话音刚落,客厅里倏地静了下来,仿佛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阮唐面色一白,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,偷偷去瞄季少煜的脸色,果然眉眼间又笼罩了一层阴郁,更加显得冷峻。

这毕竟是季少煜提出来要办的婚礼,从头到尾他也有准备,他怎么能这样说呢?

无意间说出来的话,总是最伤人的。

阮唐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,他是脑子傻掉了吗?

他又看了看沉默着的季少煜的脸色,连忙解释:“我的意思是,早知道规模办小一点就好了,只要我们两家的亲人到场就差不多了。”

越说越觉得离谱,但是不说就好像更尴尬了。

阮唐哭丧着脸,“我说是,反正我们已经结婚了,婚礼只是形式而已,没有很大的必要。”

季少煜的面色并没有多大波澜,只是平静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浓稠暗沉的色彩,像迟迟未落压抑着天空的乌云,随时可能降临滔天巨雷。

他眉目低敛,“我说了,不要再动摇我的决定。”

怎么可能没有必要。

这是明明宣告他主权的最好办法。

阮唐:“可是、可是你也说了,你只是为了爷爷才联姻的,那你以后遇到真正喜欢的人……”

“阮唐,”季少煜忽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,打断了他的话。

阮唐其实不怕季少煜,但是每当季少煜很少像这样咬牙切齿、一字一顿的喊他的名字,好像即将宣告什么郑重其事的事情一样。

季少煜转身,正面对上阮唐,那双狭长深沉的眼直直的闯进阮唐的视线里,与之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