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着下唇不说话。

林宽倒是实在,你不问,我就不说,跟个哑巴似的,一竿子从外面立到了帐篷里面。

刚刚只是背影,这次冷诺看得清楚,林宽像是搁在炉子边上的冰棍儿,浑身都是冰的,这会儿化成水,从头到脚都在淌水儿。

“你就打算一直杵在那儿?”冷诺不知道哪儿来的脾气,竟是控制不住了,好像是严厉的年轻女老师在训斥迟到了不敢进教室的男同学。

男同学往前蹭了蹭步子,到了地毡子边上,还是又一次立定了。

“你,你站在哪儿干嘛?!”严厉的女老师咬牙切齿,让男同学更止步不前了。

冷诺松开了一直咬出来了齿印儿的下唇,微叹了口气,换了副轻柔的声音:“林宽,你过来。”

“我身上太湿了,地毡子湿了不容易干。”林宽的脾气不大,理由倒是充分。

冷诺一听,干脆从床上站了起来。

撩开被子其实就挺冷了,这一下子好像从林宽这里一股凉气传了过去,冷诺一个喷嚏之后,又低沉着吼吼咳嗽了起来,这次她不是装的了。

不是装的了,可这招就是屡试不爽,林宽慌里慌张的语速也快了,“冷诺,你回到床上,我进来。”

冷诺一转头,咳嗽止住了,嘴角一扬,酒窝都飞了起来。

可等她往床上一坐,傻眼了,林宽竟然把鞋子袜子都脱了,还在脱衣服。

“喂,你干嘛?”冷诺的声音简直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,都来不及喘口气。

“嗯?脱衣服。”林宽手上没停,声音坦然。

“就、脱、脱衣服吗?”冷诺本来是想问为什么脱衣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