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怕字,即便开始只有一分怕,话一出口, 脑子也被牵扯着, 怕也多了几分。

此时已经是三分怕了。

楼下平时是她和山妞两个人住。

一个人主卧,一个人偏房。只隔着一扇木门。

山妞走得不明白, 又是刚下葬。换成常人, 怕才是正常的。

林宽坐起身,伸手拉亮了床头灯。

他随手拽下来了衣架上的运动服往身上一披,没犹豫, “走, 我陪你下去。”

若是就这么让林宽下去了,无非就是在屋子里搬个凳子瞪着眼睛看着她睡觉。

这种事儿经历过一次,所谓吃一线长一智,这辈子一次就够了。

冷诺不想再来一遍。

今晚, 她想要更多更深一些。

冷诺咬了咬手指, 轻声又来:“怕了。今晚不想回那间屋子。觉得山妞还在偏房。我想上二楼。”

林宽上来就一口唯物主义无神论, 先把冷诺的怕给否了, “别瞎想。”

但没过片刻。

嗅到了血腥味儿, 林宽走到冷诺身边,刚轻拍了拍冷诺的肩膀, 又触了电一般挪开了手,一副商量的口吻:“要不,今晚你在这儿睡,我下去。”

冷诺咬了咬牙,跟这个人,得干脆把话说透了,到了底:“林宽,今晚,我不想一个人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