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诺脑袋一歪,装作不知:“你刚刚说,这条河源头是哪儿来着?”

林宽突然一伸手,冷诺无意识的猛一躲。

他只是把手放在了冷诺的头顶,摸了摸冷诺的脑袋:“冷诺,别这么怕我。我只是想知道大哥的病情。我是个医生。他是能正常说话的,对么?”

冷诺记得清楚,林枫叮嘱过她,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儿:多言毋庸。

在建筑上,她需要林枫,林枫和林达也更需要她。

她也更清楚林枫是个说一不二的。

所以,眼前就算说漏了嘴,也决不能认输妥协。

冷诺抓住了还在她头顶抚摸着她的头发的那只手,把头一偏,躲开了。

她看上去饶有兴致的反问:“你们兄弟之间的事儿,也瞒了我不少吧?怎么,打算跟我说说,林枫为什么不能原谅你们的父亲?”

林宽把手拿开了,他看着这条乌黑发臭的河流,好像没在跟冷诺说话。

他缓缓开口:“我上学那会儿,大哥常带我来牛栏河边抓鱼,游泳,扎猛子。”

他指了指河对面,“那时候大哥水性好,每次跳下水,横跨个来回都不过十几分钟。”

“那时候的大哥身材也好,身上肌肉结实。扎个猛子,周围总围着些姑娘。平日里公社很多女同志都看上了大哥。托着人跟爸说亲。”林宽顿了顿。

他继续说:“但那时候,爸更是严厉,不让大哥找女同志。下乡,也自己选着去了最苦的西北山窑子。两年之后,再回来,人就瘦的皮包骨了。大哥的手上全是茧子,爸开始夸大哥的手艺了……”

冷诺听的正有兴致,突然林宽的话就停了。

冷诺仰着脖子提问:“那,后来就百里挑一选定了那个张梅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