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。好,回家。我把衣服烘一烘咱们就回家。”林宽不停地重复着“回家”两个字,又把刚披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。

冷诺这才反应过来了,她这“回家”两个字的分量,听起来,像是把林家当自己家了。

“那,你等等,我去那边借个火,把衣服烤干了再回去。”林宽音没落,人已经跑开了。

冷诺看见林宽往不远处几个吸烟的路人那里说了几句话,再远些便看不见了。

此时天已经黑透了,桥头只有一处瓦数不高的白炽路灯,刚刚能勉强照明。

冷诺很想去看看落月桥。

但林宽不在身边,听见身后叠叠海浪声,说不上是害怕,一个人还真有些不太适应。

“冷诺。”

熟悉的声音,却不是熟悉的叫法,林宽回来了。

一转身,林宽已经抱着一捆树枝站在身后了。

林宽蹲下身,放下了树枝,抬头问她,“怕了么?刚刚怕惊到你,所以喊了你的名字。”

“名字就是喊的。这有什么。”冷诺从一开始就没在乎过他们兄弟三个怎么叫她。

林宽声音轻了许些,“想想,六姨,听着怪别扭的。你,毕竟才刚刚成人。十八岁是吧……”话到后面,被海浪声盖住了。

说话功夫,林宽好像在冷诺眼前变了个魔术,转眼间,一堆树枝燃起了一团篝火。

隔着通明的火光,林宽的眸子在夜里好像窜起来的火苗;火光跳动,炯炯双眸乍一看有些让人生畏。

他突然问,“你介意我不穿衣服么?”

“什么?”冷诺被林宽的眼睛惹的分了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