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砚池怕弄疼乔墨,也怕弄醒乔墨,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。

他仿佛重新经历了在开学典礼初见时的心情,满心都是隐隐迸发的火树银花。平日里的别扭被他悉数拢起,他大概也知道,自己此刻的神情有多专注。

而乔墨睡觉素来不安分,再加上砚池的举动,让睡得深沉的乔墨无意识地一扭头,嘴唇就碰到了砚池的掌心,像极了一个主动奉上的吻。

乔墨潜意识里把砚池的手当作了猫咪小黑,毫不客气地来了一下:“啾。”

单调的音节,在静谧的深夜中撞进砚池的脑袋里,形成一道钟摆的回音,悠久漫长。

砚池下颌紧绷,悄然抽离了手。他的目光无法不刻意地在乔墨柔软的唇瓣上停留,一想到它吻过自己无数次,砚池刹那间面红耳赤,一颗心紧张地带动着全身的情绪,与连绵的羞赧交织在一处。

砚池呼吸沉缓,一再克制,才迫使自己适时地从乔墨的床边离开。

后半夜,砚池几乎是逃跑一般地躲进了储物间,暗暗喘气。他单手放在胸口,不动声色地往下压,将悸动狂热的心口镇定,也将被“火”烧得殆尽的理智拯救下来。

哪怕再晚个一秒,他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荒唐的举动。

屋内的冷气充足,狭小的储物间也十分凉爽,砚池赤脚坐在地上,仍觉得燥热。他抬手把宽松的衣领往下扯了扯,让空气钻入,慢慢恢复了平静。

他怀疑自己真是疯了,又觉得大概是他平时总以猫的形态和乔墨待在一块儿,就习惯了过度的触碰。

但他现在是人类的身体,不该对乔墨做出越矩的行为。

太不礼貌,也太过……变态。

砚池换位思考,要是有人深更半夜地出现在他的家中抚摸他的脸,那他绝对会把这个人暴揍一顿后,扭送至警局。

想罢,砚池默默地抹了一把脸,忽然庆幸乔墨是个贪睡的人。

他垂下手,由于动作过大,身旁的电脑自动亮了起来。

砚池可算想起今夜的目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