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真的无法保证…自己能撑多久。
“陈西泽!陈西泽你快来看!”远处,薛梨冲他大喊了起来,“快来!我发现一个好东西!”
她挽着袖子挥手,影子倒映在水天之间,美好得像即将破碎的童话梦境。
她是他无论多努力去追逐,也无法拥有的美好,就像他童年时无比向往的辽阔天地,可望不可即。
他被逼仄在一方狭窄的空间里,宛如困兽,只能发出粗重的嘶嘶呼吸声。
薛梨还在不断地冲陈西泽挥手,他快步走过去,看到地上有一只搁浅的鱼儿。
“这是…河豚?”
薛梨伸手戳了戳那只河豚,很快,河豚便像充气的皮球一样,鼓起了身子,变成了一只半大的气球鱼。
小姑娘笑了起来:“它生气了,就像你一样。”
“我没有生气。”陈西泽平静地说,“我在沉思。”
薛梨不以为意,用经验主义回答,“你不理人的时候,就是生气了,从小就这样,生气了也不跟人讲,自己一个人闷着,闷几天又好了。”
是啊,他就是这样。
任何情绪,都只留给自己默默舔舐消化,所以他性格越来越沉,眼眸里的浓雾也越来越深。
“不理人的时候,不一定是生气,也许是伤心。”他不动声色地回答。
薛梨脸上的笑容,忽然散了些,心里敏感处,像被刺了刺。
她提议道:“陈西泽,你把它放回大海里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