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纸倚着身旁的柱子,轻叹口气。
三具女尸貌似溜达累了,各回各的棺材躺着去了。
霍纸这才发现天边早已泛白,天亮了。
林炎还没有回来。
实在担心,他给林炎传了信息,得到平安回复之后才回屋里换了身衣服,开始他新一天的忙碌。
既然承了全城百姓的一声“纸爷”,他就得为有需要的人排忧解难,比如,谁家闹鬼他得去瞅瞅,谁家诈尸他也得去看看。前几天那种芝麻绿豆的破事都往他这送的混乱局面是控制住了,可真不对劲之处也一一显现出来。
“纸爷,您快给瞧瞧。”老太太抱着个两眼翻白的小孩,心急如焚。
霍纸不用翻孩子眼皮也知道这是中邪了。
孩子十来岁,随着霍纸的靠近,那双白花花的眼珠凸得像是要掉出来。挤在远处看热闹的人们窃窃私语,入秋渐凉,一阵小风能刮到人心尖尖里,由里到外那么凉飕飕。
霍纸问孩子近期去过哪里,老太太方寸大乱,说得不清不楚。围观人群大多是老邻居,你一言我一语帮忙补充。霍纸听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,道听途说跟真相之间的距离,说不定能累死好几匹马。
就在他准备尝试使用自己的手段,看能不能驱走孩子体内的邪祟时,孩子的喉咙乍然发出咯咯的响动,依稀在说着什么。
霍纸贴耳过去,孩子的话音始终卡着,听不真切。
见他如此动作,围观的人们也都情不自禁缩小了包围圈,老太太急得掉眼泪,碎叨着问孙子“想说什么”。
“林……”
这是霍纸听到的第一个还算清楚的音节。
心头没来由地狂跳,霍纸下意识想阻止孩子说下去,却已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