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亮的、单薄的春衫。

老早都说是春天,杏花也开了,可他还穿着夹袄,一直没脱呢。

康熙登时笑了,摸摸弘晖的小脑袋,温声道:“你说的朕都知道。”

他全部都知道,只不过还在衡量索额图的势力,打算连根拔起,免得斩草不除根,反而连累的起纷争。

胤禛轻轻的嗯了一声:“汗阿玛料事如神,自然都知。”

他又开始吃菜。

多余的话再不肯说了。

康熙轻轻一笑,这宫里的孩子,真的个个毓秀,恨不得长八百个心眼子。

“有什么说什么,真好。”他感慨。

幼时还能听几句真心话,等长大了,反而个个人心隔肚皮起来,好像他这个汗阿玛,真的会吃人一般。

胤禛抬眸看向康熙,他如今正值壮年,脸颊上带着成熟利落的弧度,一双眉眼,明明在温和笑着,却让你觉得他深不可测,双眸深邃的不像话。

父子俩喝过一轮酒,天色已经黑透了。

胤禛脸颊透着薄红,眼眸沁出水意来,平日里冰山冷面的一个人,现在倒透出几分柔和清俊来。

弘晖凑到康熙跟前说悄悄话:“阿玛红着脸像害羞。”

他摇头晃脑的吟诗:“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,不胜凉风般的娇羞。”

吟完自己又摇头,好像记错了。

康熙一噎,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,小小声道:“那你知道不知道,你阿玛没喝醉,他还记得你说的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