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
“好,就是怕过于突然令你不适。”嚣厉闭上眼说着,似乎是调整了下情绪,再睁开眼时,眼神便恢复了最初的淡漠和森然:“这样?”

晗色又是一阵鸡皮疙瘩:“王八蛋,变脸这么在行,不愧是你。”

嚣厉低头和他额头相贴,叹了气:“你怎么这么难取悦?”

晗色惊了:“取什么?”

“取悦。”

“取悦谁??”

嚣厉闭嘴了,又将他抱进怀里,头大如斗:“你,是你。你走了本座才发现自己是疯子是傻子什么都是什么都不是!行了吗?”

晗色惊吓之下又本能地屈起膝盖往上一顶,嚣厉便吃痛地松开他:“还……来……啊……”

晗色麻利地爬起来,手速飞快地挠自己的脑袋,着实不知道该怎么消化。

这大妖怪的意思有点像在说:我先前做的混账事不是故意的,那时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你,才一个劲地作贱你;但现在不一样了,你一走,我才了然自己的心意,我如今特喜欢你,想对你诚心道歉,想请你原谅我,还想与你从头再结良缘。

晗色捋完,自己都觉得因缺思厅:“这也太生草了。”

嚣厉冷汗潺潺地抬眼看他,目光说不出的晦涩。

“咳,我姑且当是你良心发现了。”晗色盘腿坐一旁,盘问起了自己跑出鸣浮山当天发生的事,嚣厉有问必答,所答和山阳解释给水阴的内容一样。

晗色摸了摸自己的额头:“我记得我最后似乎头痛欲裂。”

“是我的错。我、我一气之下,令你头上的禁制发作。”

“所以,”晗色看镶嵌在墙壁上的灵珠,“你道歉时和我一口气说了七声对不起。”

“……晗色,你继续踹我吧。”

晗色十分嫌弃地别过脸:“先欠着吧。对了,我醒来后,努力冥想时吐血了。”

“应该是头痛的后遗症……”嚣厉挪过去牵他的手,“你还是打我吧。”

晗色抽出手往衣袖上揩揩:“余音去哪了?”

“这我怎么知道?”嚣厉皱眉,“爱去哪就去哪,反正没有抓回鸣浮山,没动他一块鳞片,你只管放心。”

晗色想了想:“那有动他的眼泪吗?”

嚣厉有些狼狈:“他以眼泪做交换,流下眼泪后,我放他走了。”

晗色用脚趾头想都猜得出事实应该是什么样子的,但他已不太想去追究了,这大黑蛟就是一副强取豪夺的凶恶样,跟狗改不了吃屎一个道理。

“我刚才说谎了。”嚣厉又去扒他的手,灰溜溜地找补,“对,是我逼他的。”

晗色继续缩手,有些唏嘘,只希望他那乖儿砸以后平安顺遂,早日回到自己的故乡。他自己恐怕是没法自由自在了,只希望小鲛人海阔天空。

“你用他的眼泪干什么了?”

“制药。金鳞蛟的第一滴泪是最好不过的灵药。”

“医谁呢?”

“……我。”

晗色又挠了挠头,既觉得意外,又觉得是意料之中:“医你哪来着?”

嚣厉牵了他的手指自己心口:“医我心脉受损。我这也有一片护心鳞,被剐之后留了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