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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碍。”余蔓摇摇头,不与尤渊多言,专心侍奉尤母。

那紫衣姬妾真是病得不轻,寡嫂都要划脸,那日后尤渊娶回来的正室夫人是不是还有掉脑袋的危险?尤渊挨顿骂,余蔓可不觉得他有多冤,这么不着调的人是他的人,还叫到母亲、嫂嫂面前冒犯,就是他识人不清行事不妥,出了事顶缸挨骂,该他受着。

掌灯后,尤母和余蔓、尤渊和尤晦四人围在一桌吃团圆饭,期间免不了提到各自经历,尤母隐去了余蔓连杀五人的那段经历,往杞县的路上受人盘问也没说,就捡了她们夜宿溪边、借宿民宅、从杞县经过阪泉才到了连州这些事说了说。

尤渊听完,感动地起身对余蔓举杯便拜,道:“谢夫人一路照拂母亲,不离不弃。”

余蔓起身还礼,向尤渊举了举酒杯,道:“二弟客气,与娘相伴,是余蔓之幸。”余蔓一人是好脱身,但有尤母在,让余蔓心安,心生恐惧时,有人陪伴在侧,便能信心倍增,正因为余蔓和尤母一路相伴,所以那段经历才能被回想起,并侃侃而谈,而不是成为一段不愿被提及的噩梦。

重聚后尤晦还没有跟余蔓说过话,他别别扭扭地闷头喝酒吃菜,然后抽冷子偷瞄余蔓两眼又很快将目光移开。余蔓发现了尤晦的拘谨,以为尤晦还在为那日狼狈弃城不能保护她和尤母而羞愧,便主动对尤晦笑了笑,问了几句话,尤晦一律用恩恩啊啊回应。

因姬妾服侍有异心,让余蔓受惊,惹得尤母不快,之后连着那个绿衣姬妾都没在尤母和余蔓眼前出现过,尤渊挑了两个寡言少语干活利索的仆妇给尤母粗使,并将府里最大最好的院子收拾出来给尤母居住,余蔓也随尤母住在那里。

举架不高的二层阁楼,尤渊每每处理完公务来与尤母请安,远远地便能看到阁楼之上有美人坐于窗前,或托腮下棋,或倚案执卷,或摆弄丝绦,或伏窗愿望,神态各异,每一眼都是一幅绝世佳作,让人心旷神怡,赏心悦目,如痴如醉。

作者有话要说:紫衣女子:你们宅斗的打开方式错了吧

尤母:是你的打开方式错了,我们这儿不是豪门世家,没有宅斗。

紫衣女子:你们你们这样让恶毒女配如何出场?

尤母:本文的女配只能有老娘一个!

第13章 富贵

一日午后,尤母午睡,余蔓一人独坐堂前,倚榻扶首,目光落在面前的棋盘上,一只手搁在棋盒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捡着棋子,享受着静谧的午后时光。

余蔓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偷偷盯着她看,看了许久也不现身,人就在盆景后面。

尤晦猫在盆景后面偷看余蔓有一会儿了,迟迟迈不出第一步,他还在思量见了余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,等他下一眼再偷看过去时,余蔓方才倚着的榻上竟空无一人,尤晦一诧,半张着嘴单膝着地伸出头四处张望。

“哎呦!”尤晦额上挨了一棋子儿。

“噗嗤”一声轻笑,余蔓躲在另一处盆景后面露出一小半脸,满眼笑意地看着尤晦。

尤晦知道余蔓这是早发现了他,忙不迭地从盆景后面走出来,整整衣摆,对余蔓拱拱手正要说话,又像被卡住喉咙似的顿了顿,才出声道:“夫人住得可习惯?”

“习惯习惯,都是我的造化借了娘的福气,承蒙二弟三弟不弃。”余蔓客气地回道,并招呼尤晦坐下,撤了案上的棋盘,端了茶上来。

尤晦坐下呆呆地盯着余蔓放到他面前的茶杯,暗道,夫人才不是借了谁的福气,夫人就应该锦衣玉食,享尽世间荣华。

余蔓想起前日尤渊送来两盒塞北点心奶豆腐,有一盒在她这儿还没动过,便去取来拆了封儿搁在案上。

“三弟来的不巧,娘刚小睡。”余蔓往尤晦那边推了推奶豆腐,示意尤晦吃,尤渊拿过来时对尤母说只得了两盒,不至于有假。

尤晦拿了一小块奶豆腐谨慎地放进嘴里,努力不让自己因那股酸酸的奶香露出享受的表情,其实他特别喜欢吃乳酪、甜口的点心,但是怕人看见了笑他奶气,所以从来都表现的对此不屑一顾。

尤晦边吃还边四处瞄着看有没有人,奶豆腐在嘴里化没了,才道:“我刚才去了娘那儿,吃了闭门羹。”

“但我不只为娘而来,也为夫人而来。”尤晦小声又道。

“为我?”余蔓讶异地指指自己,笑道:“三弟找我何事?”

尤晦紧张地搓搓手指,咳了一声清清喉咙,才慢吞吞地从怀里拿出一方藏青色的粗布,他将粗布放到余蔓面前展开。

余蔓伸头一看,布里包着好几样珠宝首饰,心道,莫非是尤晦得了珠宝,看娘不得空,便让她先挑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