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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他说起子嗣来,太皇太后原本想说说雨露均沾的事,闻言也吞下了,皇帝还年轻,子嗣尚可,贪玩了些也不打紧,若是压迫太过,像是三藩事宜一样,将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弄僵了,那就得不偿失。

“那姜妃就这般可你心意?”太皇太后笑着问。

康熙想了想,说道:“也不算合心意,她狗脾气大,人又爱犯蠢,没个心机的,这些日子疲累,放在身边挺舒坦的。”

时下都讲究贬,爱子要说成犬子,爱妻要称为贱内。

他心里头夸了一遍又一遍,跟太皇太后说的时候,偏要说她不好,不肯夸上一句半句的。

太皇太后这么一听,心里头就放心了,只笑着道:“她蠢你就多教教,左右能哄着你开心就成。”

康熙点头,不欲多说,这是他们两个的事,到底怎么样,不用说给旁人听。

这后宫里头弯弯绕绕太多,从他皇阿玛身上得到的经验,若真是喜欢了,平日里多顾着就成,真的张扬开来,一人一口都够人吃不消的。

事缓则圆,中庸才是正道。

太皇太后不喜董鄂妃,在他刚刚有后宫的时候,就耳提面命过,他心里都还记着。

在寿康宫说姜妃不好,康熙有些心虚,等到翊坤宫的时候,就格外温柔,姜照皊瞅了他好几眼,吃掉他递过来的梨茶,才漫不经心的问:“做什么对不起臣妾的事了?”

她话音一落,康熙就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,觉得自己的批语也没错,她不光狗脾气,嗅觉也跟狗一样。

“待你温柔些,便说朕做对不起你的事。”

康熙斜眼看过来,将她剩下的梨茶一口气喝掉,冷笑:“惯的你。”

面上气势汹汹,实则还有些唏嘘,说她憨倒是说错了,这挺机灵的,对情绪这么敏感,他只露出点意思,她就猜到了。

那为什么前些日子,送礼物一点都不积极?康熙这么想着,面色又黑沉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