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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各方面的惩罚,很难列举。”

他身上的伤,应该是其中一种,不管是哪一种,终归是不记得了。

不记得,就不必重温痛苦,就不会被记忆所困,从而获得几分自欺欺人的安宁。

这些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。

盘子里的牛排已经凉掉,凌橙暮沉默了很久,在他面前,她第一次觉得无言以对。

她想,幸好自己这一刻是瞎掉的,眼前的黑暗反倒令她有些微妙的安全感。

就像是在刻意逃避什么。

她低声道:“你甘心一辈子都这么活着?”

“我不甘心,但我无路可走。”

“没有路,就纵火烧山,闯出一条路来。”

她说完,没再等他回答,端了盘子起身,打算下楼。

岂料一推开门,门外偷听的四位队友来不及逃离现场,狼狈地摔倒一片。

“……”

她站在那,拄着盲杖,平静又危险地发问。

“都干什么呢?”

“……常哥,你刚才是说这别墅还有个地下室吗?”伍时玖迅速爬起来,小碎步开溜,“走走走,咱俩去探一探虚实。”

常肃当即同意:“好……好主意!”

观月绫子双手交叠,恭敬鞠躬,也不管凌橙暮看不看得见,总之礼数周到。

“斯米马赛,队长,我去收拾餐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