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越往上看,下眼角被化妆刷弄得痒痒,忍不住地眨眼睛,睫毛就跟小扇子似的扑棱扑棱。

像是缓和气氛一般,化妆师说道:“您这睫毛真的绝了,跟种的似的,别说刷子上的粉了,就连我这刷子都快被您这睫毛打掉了。”

檀越一听,脸蹭的一下就红了,连声说了几声对不起。

化妆师也是一愣,说道:“不是,您这是基因好,老天爷赏饭,就光说眼睛就有神,就您这颜值啊真不输哪个小鲜肉,素颜也能打。”

檀越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化妆师,一抬头,在镜子中和江然的视线交汇,看见江然对着自己笑了笑,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,又低下了头。

江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升起了一阵自豪感。

确实好看呢,衣服还是我给他搭配的!

这场戏是苏衡发现苏泽很久都没有弹钢琴,却整天和朋友们花天酒地,他担心,所以去找他,在小酒吧里碰到了烂醉如泥的苏泽。

这场戏的难度在于江然情绪的爆发和檀越内心想法的表露。

说是很悲痛,同时还多了一丝庆幸。

镜头中的江然把檀越的衣领揪起,将他抵在了墙上,说道:“我就是个野种,我根本就不姓苏,你满意……”

檀越听到江然有破音的迹象一愣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江然松开了檀越的衣领,用手揉了揉眉头,说道:“我忘词了。”

陈沿清也注意到了江然不对劲的地方,用眼神示意暂停工作,江然走到了一边,随意找了个瓦楞纸箱坐着,双手交叠,额头抵在手上。

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,记忆被那张唱片引出,自己真正交心的朋友,譬如林绪还有纪文都不能让自己全然地相信,哦,就连父母亲都不能完全的相信。

昨天还接到了他的电话,一贯的假惺惺。

问他回不回去过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