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他的表情说明了答案，唐春来径直道：“我猜猜，汪秀清一定跟你说过汪家的来历，什么犯了错被驱逐出家族那一套。”

对上少年看来的眼神，唐春来冷笑一声：“犯了错是真的，被驱逐出家族也是真的，但汪秀清肯定没说他祖上反手勾结外人，害的唐家家破人亡。不过是我们这一支的先祖侥幸逃了出去，汪秀清祖上没有得手而已。”

“……”

唐令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同他隔桥相望的另一座亭子里的汪秀清，脑海闪过那本笔记里的记载，因家有异宝遭人觊觎，全家在一夜之间被屠戮干净。唐春来说的会是真的吗？

对面亭子里，除了几个山民，剩下的相关人几乎都在，正远远关注着唐令和唐春来的谈话。此时捕捉到少年的视线，汪秀清立刻跳了起来。

“唐春来那个狗日的，肯定在说我坏话。”

旁边走廊上，温玖冷冷朝他看过来。姜明朝着温玖使了个眼色，让她别在这个时候闹。

汪秀清还想说什么，韩为警告地瞥他一眼。他不情愿地坐回到亭子里，满脑子都是唐春来那个狗日的到底说了什么。

“阿令你一定在想，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，和现在、和山海章又有什么关系呢？”

这是唐春来见到唐令后，第一次明确提到山海章。唐令下意识坐直了身体，神情隐隐透着戒备。亭子外，相柳感应到了什么，一颗脑袋努力挤到唐令身边，红色的眼睛冷酷地打量着唐春来。

唐春来不以为意地笑笑，轻声叹了句：“山海章啊……”

他坦然看向唐令：“曾经我确实想要山海章，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。这个世界的存在已经证明了我从小听到的故事都是真的，不需要山海章再证明什么。”

唐令告诫自己不能相信唐春来的话，特别是他不久前才刚让人绑架了自己。他本来不想搭理唐春来的，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：“你不是不要山海章吗？那让温玖绑架我做什么？”

“温玖没有恶意，我也没有恶意，我只是想要确保你的安全。”

唐令：“……”

他看着唐春来，有些没法理解唐春来的逻辑。他为什么会来这个世界，为什么会跑到西南大山，难道唐春来已经忘了吗？明明唐春来才是最大的不安全因素，没有唐春来之前，他在林城、在荒野生活的好好的。

“你不会以为汪秀清在你不认他这个哥哥后，什么都不做安安心心等你哪天回心转意吧？”对上小孩抗拒的眼神，唐春来冷笑：“而你知道汪秀清最蠢的是什么吗？他的行为把你暴露在了众人面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