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紧紧拉住巫知，皱眉说道，“她一醒，又是昂贵的医药费！我们不能让她活着！”

巫知愣住了，也犹豫了。

走廊上很安静，只有他们两人。

“反正她现在醒过来也没有什么用，我们反而还因为她和医生的事情受尽了鄙视和嘲笑，为什么不趁这次机会解决掉呢！”父亲谨慎的左看看右看看，低声说道。

巫知抬起头，脸上泪水还没干，“可她是咋女儿啊！”

“那又怎样！难道我们要因为她一个人而害死我们两吗？！”父亲恶狠狠的说道，完全不像是一个父亲还有的样子，反而更像是仇人。

巫知缓缓坐下，再一次犹豫了。

“我们可以把她安乐死，没有痛苦的！”父亲再一次可怕的说道，说出的话像是毒品一样诱惑着巫知，“我们可以先让她活几天，然后等她出院再把她安乐死。”

中午的烈阳有些刺眼。

最后，巫知沉重的点了头，脸上宛然没有了之前的惊喜与悲痛，“好。”

撒旦的钟声响起。

蒋烟黎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，收回了看着窗外的眼神，冷眼看向了端着一杯水走进房间的父亲。

“这几天你也适应了很多，要不今天就出院吧。”父亲小心翼翼的把水放在床头柜上，心虚的说道，眼神躲闪。

蒋烟黎只是垂下眼眸，重新看向了窗外，轻轻点了点头，这几天她浑浑噩噩的就过了。

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厉尘，而每一次她都会在梦中惊醒，然后哭着睡去。

下午收拾完东西，蒋烟黎穿上了久违的裙子，站在厕所镜子前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
弱不禁风，憔悴不堪，脸色苍白，抑郁寡欢。

“如果这是梦境，该多好。”蒋烟黎恍惚的看着镜子，眼神空洞，表情木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