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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老头给老伴儿摇蒲扇, 很诛心地说:“那还是运气了呢。就怕被大队长本人看中了。那样的事儿,那些年咱们还少听说了。当年云南传回来的那些事儿,那些在光天化日之下,被贾小山拉到吉普车上就强jian的女知青,唉……”

罗老太太沉默了一下说:“幸好咱们在北方,几个孩子下乡都没去云南的建设兵团, 也没去新疆 黑龙江和安徽。幸好咱们英儿插队的地方, 你找到人关照了。”

“是啊。幸好他们兄弟长得都一般啊。”老爷子自嘲:“亏得孩子长得都像我了, 要是像你年轻那时候就糟了。”

们所言的这几个地方, 是下乡知青被迫害严重的几个省份。在73年6月的全国知青上山下乡工作会议召开前,□□知青办摸底24个省 市 区,不完全的统计就有女知青被奸污案件1万6千余起。这是被官方确认的数据。还有大量的忍辱偷生没有上告的呢。

在他们俩教的学生中,也有几个回城后因为不是处女,勉强结婚后,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忍气吞声的。那还是下乡到本省的。

提起二十多年前的上山下乡,老两口就忍不住一阵唏嘘。一句“容当统筹解决”的回答,让两三千万知青的青春年华,战天斗地抛在人多地少的农村 原始森林和广袤的草场;一句“不杀不足以平民愤”,就把那些利用人民赋予权力为非作歹的行为做了了结。那是一个时代的悲剧,不知道最后将谁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

亏欠了那些孩子啊!

可现在回头看看城里的那些待业青年,谁还能想不到当初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不得已,谁还能认识不到66年以后的全国范围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,已经与五十年代的初衷背道而驰了呢。

电话铃声响起,罗老爷拿着蒲扇去接电话。

“喂,哪位啊?”

“罗大爷,我刘卫武。下午你来过我们派出所。我给你做的笔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