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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自己启了。”

舒院长舔舔干裂的嘴唇,抱着赵主任塞给自己的糖盐水瓶子,用大剪刀咬掉铝封的瓶盖,再翻掉橡胶瓶盖,咕嘟嘟地半瓶子糖盐水就灌进去了。丝毫没有他平时的做派,没有那种注意行为 举止的谪仙形象了。

半瓶盐水进去,舒院长如同久旱的秧苗,恢复了一点儿精神头。他清清不再冒烟的嗓子,朝赵主任致谢:“谢谢你啊,老赵。”

“甭谢我,你谢老梁好了。这都是老梁张罗 老范送过来的。”赵主任不满地瞪了舒院长一眼,继续说:“这现在是什么时候了,咱不说你把和老陈的关系捂着 盖着,咱们宁可让人去猜,也不能明晃晃地挂着孝牌子。怎么,你不挂那个孝牌子,你就不是老太太的养子啦?”

赵主任是在梁主任之后 也就是陈文强到家后不久他就到了。他到了陈家,不由分说地把舒院长的孝牌子摘了,但却不干涉舒院长的孝子装束。

舒院长小口 小口地继续喝糖盐水,态度非常配合地听赵主任数落自己。他没告诉赵主任,上面已经确定下来的事情——自己的工作年后就要有变动等。他不想在自己离开省院后,那些人欺负陈文强在省院的根基不牢,给他工作上设置障碍。

就是刻意要利用这个场合让别人知道自己和陈文强的关系,免得再出现类似上回费保德针对陈文强之事。

——好朋友的关系哪里抵得上兄弟亲厚。

甚至有些后悔,没在个人履历表上添上曾用名……

这次他自己写了孝牌子挂上,就是想要省城来吊唁的人知道,自己虽是舒家的老儿子,但自己对陈爸爸就是以父子相称。

赵主任数落舒院长几句,见他不吭声,态度又奇好,以为他接受了自己的意见,就说:“走吧,你跟我去厨房喝几口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