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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敏敏,你是不是心里还记着那个推荐考研的事儿?你别觉得自己委屈了。你们学校那么做,那也是按照上级的指示来的。

你现在是党员,应该明白我们这么大的国家只能有一种主旋律,占据舆论的导向。任何时候,越是大国越经不起你方唱摆我登场的政权轮替。别看米国几年一换总统,其根本掌握国家走向的,还是出钱竞选总统的人。”

“这是你爸爸反复交代我说要开导你 别让你钻牛角尖的话。多了我不说,你愿意回到76年以前 中学毕业就下乡的时候吗?”

“不愿意。”

梁工仍是细声细语 非常和婉地与趴在自己肩膀的女儿说话。“敏敏,你细想想前年,噢,大前年的事儿,学生就完全对吗?真的是你们那些学生自己发自内心想做的 还是被有心人利用了?

学生停课了一个多月,最后还要重复五四 一二九的路,真的就对国家好吗?罢学——影响的是学生自己。罢/市 罢/工,那不是让整个国家陷入混乱了?”

李敏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我也没觉得那样对。就是觉得凭什么有人说假话 学校都知道那是假的,还就装不知道他们说假话了。”

“敏敏,妈妈这么和你说,你觉得那是对你的不公平。可你想想你今年考研,对你们省院三十五岁以下有资格报考的所有人来说,公平吗?凭什么你可以考?人家不可以考?”

李敏彻底地僵住了。是啊,凭什么呢?神经外科现在患者多得要排队等手术,是最缺人手的时候,陈院长还支持自己去考研。这对别人何尝不是一种不公平呢?

“敏敏,你是小心眼了。”梁工重复一遍。她怕女儿接受不了,又更加合缓了语气说话。

“虽然女孩子小心眼是常见的事儿,虽然我和你爸爸一直鼓励你跟男孩子学,学男孩子的大气,大度 不拘泥小处 小利 小的得失。但后天学来的东西,一般都还是会在人脆弱的时候,抵不过先天的秉性影响。”

李敏怀疑地问:“我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