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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屋的人时不时嫌弃地瞥她一眼。一个上岁数的斯文女人,看不过眼她那埋汰样了,扯了一条毛巾递给她。

“老太太,你进来了,就得想着怎么向政府坦白交代,争取能早日回家。在这里再怎么哭,也都是没用的。谁叫你犯事儿进来了呢。”

老太太“嗷”地一嗓子,把递毛巾的人吓了一跳。老太太不服气地说:“俺就打了她几个耳光,值得着把俺关大牢吗?这不是欺负俺老百姓吗?”

咦?老太太不哭了,还开口说话了!有好趣的搁下手里的扑克牌凑过来磨牙。

“老太太你打了谁啊?”

“把人打死没?”

“没死。”老太太横叨叨地回了一句,但是她的神情可反映出她没有理直气壮的底气。

“看老太太这模样也不是能打死人的。”

“那当然了。死刑的进来都要砸上脚镣的。”

“那打伤人的,进来也要戴几天手铐杀威啊。她怎么手铐都没戴?”

“老太太,你不是叫人蒙了吧?你连手铐都没混上,你是真的打着人了?别是吹牛逼的吧。”

几个女人的话越说越不堪,老太太被挤兑的脸红起来。她沙哑着嗓子喊道:“俺就扇了那娘们几个耳光,然后医院就给她把脑袋打开了做手术,说是脑袋瓜子里面的血管破了。”

围过来跟老太太闲磨牙的几个女人立即躲了,都似信非信地互相看看,然后心有默契地重新捡起了扑克牌,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。她们已经达成了共识:这老太太能把别人打得脑出血,还是躲远点儿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