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斟已经很久没病这么重了,在薛冰的记忆里,他跟了陈斟六年,他知道陈斟有灰暗的过去,他也有。但是陈斟很少会受那些灰暗的过去影响,这是第一次这么严重。
他连带着怨恨长公主,要不是长公主贪图主子的美色,主子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。
闲北煎了药端进来的时候,就看见薛冰咬着牙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你来喂主子吧。”闲北说。他和薛冰是同一年被主子救下的,他对薛冰的过去只有隐隐的了解,对主子的过去也是。
薛冰总是喜欢板着张脸,好像全天下都欠他的似的,但是对主子忠心耿耿。
其实他自己何尝没有灰暗的过去呢,但是他一直觉得,人得往前看,有些事过去了,就让他过去了。
他知道主子也一直对过去耿耿于怀,甚至已经成了心魔。
薛冰沉着脸,专注地给陈斟喂药。陈斟昏迷着,药喝不下去,薛冰也不恼怒,很有耐心地一勺一勺喂下去。
闲北突然想起什么,问道:“你是在梁姑娘那儿找到主子的?”
闲北想的是,主子待梁姑娘果然是不一样的,这种生死的时刻,都找的梁姑娘。
薛冰听见这三个字,冷冷一眼瞪过来:“她居然把主子扔在水桶里,不怀好意。”
啊?闲北有点愣,随即反应过来,“这不是挺正常的吗?人家一个黄花闺女,主子那样,她不然要拿自己……那啥吗?”
薛冰仍旧忿忿:“她完全可以送主子回府,我们会照顾好他的。”
话是这么说,可……
“你怎么知道不是主子要跟着她回去?”也不是没可能。
薛冰又是一记眼刀飞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