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着许沁玉开始做菜,灶上烧着菜,炉子上还炖着酸笋老鸭汤,另外个炉子上还炖着羊肉焖萝卜,满屋子香气,连崔氏他们都没忍住,吞咽着口水。

许沁玉做的饭食自然不用说,吃过就没说不好吃的,这会儿还没做好,饭食的香味已经传出去好远,连着隔壁的宅邸里都闻着这种浓郁,都忍不住念叨起来,“这哪传来的香味?以前可没闻见过,谁家换了新厨子?”

“瞎说什么呢,会不会是隔壁?”

“隔壁什么?”

“隔壁德昌侯府啊,你们不知道吗?皇后娘娘今儿回娘家了,皇后娘娘以前在边城做什么的你们也知晓吧,皇后娘娘以前是个厨子,所以应该是隔壁皇后娘娘在做吃食吧。”

“竟然让皇后娘娘做饭食给他们吃吗?德昌候跟德昌候老夫人可莫是老糊涂了吧。”

“怎么可能是做给她们吃,肯定是做给二房,德昌侯府那点子事儿你们又不是不清楚,二房的早没跟其他房一起吃,除了还住在侯府,就跟分家了差不多,应该是皇后娘娘孝顺自己爹娘,七年未在爹娘身边尽孝,所有回来第一天就想给爹娘做顿饭吃。”

“哎,皇后娘娘这几年的确是吃了些苦头,好好的侯府姑娘,因着三房的小心思最后替嫁给竖王,流放边城,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谁能想到竖王最后能够继承大统,人家最后还做了皇后,不如仅此,皇上的后宫还只有她一人,啧啧,许沁慧怕是要被气死了吧。”

“那肯定的,当初许沁慧要是老老实实嫁给竖王,不耍这个小心思,现在可就是她承后位,得帝王独宠,现在肯定后悔的很,真是太好笑了,她也是活该。”

“这也是命呐。”

而德昌侯府,德昌候老夫人的正院,大房跟三房正跟二老用着暮食,闻见这香味,老夫人忍不住嘀咕道:“真的是一点规矩都没有,七年未归家,归家竟也不给自己祖母祖母请安,甚至还不愿意跟我们一块用饭食,做的饭食也不愿孝敬我们,她这是什么意思,想反了天是不是。”

德昌候皱眉道:“你消停会儿吧。”

老夫人生气道:“难道我说错了,她在怎样都是我的孙女,而且当初要不是让她替慧娘出嫁,现在轮得到她做皇后?她不是应该感激我们才是,竟还开始摆谱,如此的不孝,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喜欢她什么,竟,竟还说此生后宫就只有她一人。”说到这里,老太太胸膛已经很是起伏的厉害,显然气到不行。

她只是替慧娘不值。

慧娘后来告诉她,其实慧娘喜欢竖王,只是那时候她太害怕,她不想离开祖母祖父,想在祖母祖父身边尽孝,所以只能选择离开蜀王,让玉娘替她出嫁,但她心里头一直没忘记竖王,要不是也不会故意摔了腿跟脸躲避当初盛元帝的后宫选秀,甚至这几年也不愿意婚配,就是为了等竖王而已。

可现在竖王承大统,却说后宫只会有玉娘一人,那慧娘要如何?慧娘也等了他七年未曾婚配,现在慧娘都已经二十有二,都成了老姑娘,还因跟盛武帝当初的事情,遭外人嘲讽,也嫁不出去。

外人根本不知晓这些内情,只会嘲讽她可怜的慧娘。

德昌候冷声道:“当初你们是什么心思,大家都清楚,不过就是宠着慧娘,担心慧娘跟竖王去边城吃苦,觉得玉娘无所谓,即便玉娘去了边城也无妨,现在却好意思说玉娘做皇后是你们的功劳,简直可笑。还有盛武帝跟先帝和盛元帝都不太一样,他心思难揣,性情也是如此,他登基一月有余,他身边的大太监却连他的一点喜好都不知,你们可要小心了,你要继续这样闹下去,小心咱们侯府跟你一起陪葬。”

老夫人一听,也有点慌了,但又忍不住嘀咕道:“我还不是为慧娘不平,当初慧娘只是想孝顺我们才没有跟着他去边城,七年过去,慧娘当初连盛元帝的选秀都特意弄伤自己没有去成,就是为了等他,咱们慧娘都等成老姑娘了,现在皇上却说以后后宫不会有其他妃子,只会有一位皇后娘娘,那咱们慧娘怎么办?再说了,玉娘都是皇后,他还真会把咱们侯府怎么样了吗?”

德昌候冷淡道:“那你尽管试试,看看皇上他敢不敢,而且你真信了慧娘的话?”

德昌候看了自己的孙女一眼,当初慧娘不愿意去竖王府的唯一缘由就是她不想跟去边城吃苦。

只是不知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让慧娘变了想法,不肯入宫做妃子,也不肯说亲,好似,好似慧娘后面突然就清楚竖王以后一定能够登上皇位,迟早会有这一天。

但慧娘既然清楚,为何当初不愿意嫁给竖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