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他浑身湿透,明显是被人给浇了水,身上满是酒气,看来喝了不少酒。再加上他衣衫不整,满目的红血丝,床上这青楼女子的死只怕跟他脱不了关系。

这衙役们一个个都犯了难,如今大人不在,眼前这位可是荣国公府的公子,他们可不敢擅自行动。

只见谢安澜蹲下来,直视着范正奇的那双眼睛,带着森森冷意,“范公子,你刚回京,大概是不怎么记得我了,我是定安王府谢瑾奕。”

范正奇还未从身边死了一个青楼女子的震惊中回过神来,整个人坐在地上呆呆愣愣的。一听谢安澜这话,整个人突然回神了一般,眸光霍然从迷蒙之中聚集,带着些恐惧地看着谢安澜,他当然知道谢瑾奕是谁,今天白天的时候,自己还因为调戏了他的夫人而被皇上罚下三十大板。

而事实上,这三十大板并没有打在自己身上……眼下自己身边死了一个青楼女子倒不算是什么大事了,真正的大事在这里……一旦自己没挨板子的事情被揭露了,那可是欺君之罪啊,要被杀头的。

“奕世子,我……”范正奇满心慌乱,忙抓住谢安澜的衣袖,“奕世子,我知道错了,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,求求你了。”

自己还年轻,以后的路还长着呢,自己不想死啊。

谢安澜一脸嫌恶地甩开了他的手,站起身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范公子,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不成?你今天白日里刚被皇上赏了三十大板,据说是浑身是血地被抬出皇宫的,怎么才短短这几个时辰,你身上的伤就全好了?还能出来……”谢安澜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满身伤痕、已经咽了气的女子,顿了顿,才接着道:“寻欢作乐?”

旁边的几个衙役听了这话,更是震惊不已,范公子白天被皇上赏了三十大板?这三十大板可不是开玩笑的,他们这些衙役对这个最有经验了,这要是十足的力道打下去,就算是一个身强体健的大男人,大半条命也没了。

而眼前这位范公子哪里有一点点受伤的样子?

“奕世子,我求求你了,我知道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,你就饶了我这次吧。”

见谢安澜仍旧不为所动,那范正奇又接着道:“你要什么我都给你,只要你能不将这件事说出去。”

谢安澜觉得范正奇这话实在是好笑,“哪件事?是你弄死了一个青楼女子这件事,还是……你欺君罔上,根本就没有受杖刑的这件事?”

“我……”

范正奇刚说了一个字,谢安澜就又是开口打断了他,“还有,你能给我什么?金钱?地位?”他轻蔑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范正奇,“你觉得我缺那些东西吗?”

而眼下,这消息肯定也瞒不住了。天香楼是京城最大、最有名的一间青楼,此时这里聚集了不少的客人,发生命案这样耸动的事情,自然引得不少人来看,怎么可能瞒得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