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子卿这么虚的身子,这般伤势,重则挺不过来,轻则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怎么办。
“世子妃,太医来了。”安石火急火燎的拉着年迈的太医往屋内走,因为来得太快,太医的发丝都凌乱了不少。
不过他看着江子卿那没有丝毫人色的脸时,连请安都忘了,三两步到床边给江子卿把起了脉。
看着太医脸上表情的变幻,顾倾城的心越来越沉。
终于在他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,太医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这世子小时候因为那场绑架被湿冷和体饿折磨的本就内里空虚,这次又受了这种内伤,今晚若是能挺过,那日后定需多加调养调养才是。”
还好,有救。顾倾城心里松了一口气,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心沁出了冷汗。
垂眸睨了一眼睡的不是很安宁的江子卿,顾倾城神色凛然,黑的像是要滴出水似得。
听那太医的意思是,江子卿这一下,把那一点点外强中干给彻底击碎了。
今后的江子卿恐怕就得是个药罐子了。
顾倾城死死的攥紧了拳头,力道大到修剪整齐的指甲没入了掌心他都没发现。
这一晚,礼亲王府上上下下都没敢睡,都在江子卿的门外候着,生怕江子卿挺不过今晚。
幸好第二天,江子卿睁了眼,他艰难的舔了舔干涸的唇,然后用嘶哑难听的嗓音气若游丝的嚷到:“水……水……”
江子卿一动,顾倾城就发现了。
他从一旁拿过一杯水,用手沾湿了点在了江子卿的唇上。
清凉的感觉让江子卿神志恢复了些许,他刚想动一动就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被拆散一般的痛。
他冽着嘴,睁开眼睛,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的顾倾城:“顾……顾倾城?”